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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看着廖谨看了整整两年,这两年的时间里,廖谨一直保持着他的温柔,他的无辜,在那种时时刻刻都有人死的地方,廖谨的善良不是什么上天的恩赐,他比楚锐的冷漠和对抗更加可怕。
在那种环境下还能像廖谨一般的,他要么是一个真正的圣人,要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而那个时候的廖谨,比十七岁的楚锐,还要小上一些。
他甚至不愿意去想象这张美丽无辜的美人面孔下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他不敢想象,究竟经历了什么,能让廖谨如此。
即使那么漂亮,却永远都看不到底。
就像廖谨的眼睛。
廖教授有一双多么美丽的眼睛,可是谁能看出,此刻这个对着楚锐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睛底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情绪。
此刻,廖谨的眼睛剔透如初。
楚锐现在的态度有点示弱。
楚锐这个人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罕见,看来十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把人打磨的圆润非常,棱角全无。
让十年前的楚锐示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现在,他显然就是在讨好廖谨。
没错,就是讨好,或者说,更准确一点,是纵容。
楚锐显然只是将自己摆在了和廖谨同一线,甚至是与廖谨非常亲近的位置了。
他不会没有察觉到廖谨的异常,但是他能够把这一切都当成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
他并不在意。
舰长收回视线。
失血过多是他摇摇晃晃,他却连一个可以扶着的东西都没有。
他疲倦地闭上眼睛,尽量减少一切不必要的消耗。
即使他不睁开眼睛都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以一种怎样关切的目光看着他,他吃力的掀开眼皮,对着满脸担忧和惊恐未散的女人无声地说:“没事的。”
军医终于来了。
这个年轻的男人第一个关心的果然是楚锐元帅的伤势,然后才是其他人。
楚锐在廖谨的注视下道:“先处理舰长的伤口,这位女士和这个孩子分开安置,在我没有下达命令之前,谁都不允许接近他们两个人的房间,也不允许他们两个人活动或者向外界传递消息。”
廖谨拉着楚锐走了。
廖谨一边走一边道:“医务室在哪?”
楚锐一下子笑了出来,道:“那您为什么不直接把我留在那,让军医给我处理伤口?”
廖谨道:“军医很忙。”
楚锐道:“军舰上又不是只有一个军医,”他笑了,“您可以直接说,您在关心我。”
廖谨道:“那么,我告诉您,我确实是在关心您。”
他推开楚锐办公室的门。
灰鹄号的构造他并不知道,最清楚的地点就是楚锐的办公室。
“药箱在哪?”廖谨问。
楚锐坐在椅子上,道:“您右手边第二个柜子里面。”他刚要站起来,就被廖谨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很好,他现在可以确认了,廖谨的力气在正常成年男人的水平之内。
廖谨道:“好好安静一会。”
他一只手按着楚锐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放在身侧。
楚锐的伤口就在一边肩膀上,他很清楚。
他起身,去把药箱找了出来。
如廖谨所想,楚锐这里的药品和工具似乎比医务室还要多。
各种药杂乱无章地堆在药箱里,其中居然还有半只已经过期的抑制剂。
廖谨拿出消毒ye,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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