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额道:“他们问了我太多遍,我都有些记不清自己回答了些什么,不知道会不会害了吴星宇。”
“正常的,这是审问策略。”荣锐说,“他们会反复询问同一个问题,如果你前言不搭后语,或者每次回答一模一样,都是不正常的。普通人在反复回忆作答的过程中,多少都会有点出入,你这样才是真实的表现。”
萧肃对心理学一窍不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安慰自己,只能点头:“谢谢你,这么忙还专门为了我跑一趟。”
荣锐瞥他一眼,不知为何又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但还是压着性子说:“这案子乍一看是有点棘手,性质恶劣。不过他们也才刚开始侦察,一切都说不准,等有了初步结论我会尝试跟进……你别太担心了。他们说中午一点多带你过来的,是不是没吃午饭?脸色这么难看。”
萧肃出了空调房就有些发冷,虽然穿着荣锐的风衣,还是手脚冰凉,在车窗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皮肤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确实……有点难看。
“低血糖,加上心情紧张,一会儿吃点东西就好了。”萧肃搓了搓脸,问他,“现在去哪儿?”
“送你回家。”荣锐将车子拐上驶往靖川大学的道路,说,“还是上次那个小区?”
萧肃点点头,到底心里着急,强行把话题转回了吴星宇:“警察说什么杀人抛尸,到底怎么回事?”
荣锐道:“周五下午,平桥镇一个农民去山上挖冬笋,在十水岭一处洼地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警方赶到以后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是本市一个房地产大亨,叫尤刚,之后请他的妻子张婵娟和他的女儿尤莉去认了尸。经过周六周日两天的走访,一名附近的村民提供了线索,说曾在周四凌晨看到一辆黑白间色的小车在洼地附近出没。警方调了山腰一处监控,确定了车型和车号……”
说到这里萧肃已经懂了:“是我的车?”
“对。”
“开车的是吴星宇?”
“那个监控是几年前的老型号,角度也不太对,所以没有拍到司机的正脸。”荣锐说,“只有一个模糊的下巴,问题是司机还戴着口罩,所以无法确定是不是吴星宇。”
萧肃松了口气。荣锐又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法医初步鉴定尤刚死于周三傍晚,但吴星宇完全说不清周三傍晚到周五晚上这段时间,自己去了哪里,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
“他说他在车上睡了两天。”萧肃郁卒地说,“他周五晚上给我打电话,还绘声绘色地跟我讲他遇上了灵异事件,让我第二天下午陪他去积善寺上了柱香!”
荣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说:“吴律师一直这么无厘头吗?”
“……是的。”萧肃只能承认了,“他这人是有点儿一言难尽,但这事儿太邪乎了,正常人谁会想到自己卷入凶杀案?最多以为撞了邪了,或者被贩卖器官的盯上了……都怪我,我当时就怀疑他是不是被麻醉了,但只是想了想,没带他去医院查。”
顿了下,又颓然道:“估计查也没用,他身上没针孔,吸入式麻醉本来就难查,这都四五天了,一个成年男性,早代谢得差不多了。”
荣锐将车子拐进小区地库,道:“警方会想办法的,他们技术手段很多。你的车、吴星宇的衣物、包袋,都已经送去检验了,一两天就会有结论。放心吧,我会替你盯着的,你好好工作,按时吃饭睡觉,OK?”
萧肃心中一暖,又有些莫名的错位感——明明他才是个小孩子,为什么反而来安慰自己这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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