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梵并未回话,只与她微微颔首,继而站回巫燧身后。如今的他就像一柄收在鞘中的刀,懂得收敛锋芒,只有巫燧点头,才会出鞘。
阿烨浑身冰凉,恍如置身冰窖。
巫燧已经带着新封的巫梵走远,来到石楼下。他抬眼望向石楼,含笑问:“你知道这是何处吗?”
巫梵摇头:“不知。”
巫燧笑意更深,言下意味深长:“这是一处牢房。”
巫梵问:“关押着什么人?”
“关押的是我们都得不到的人。”巫燧漆黑的眼化作无底深渊,幽暗而深邃,“是即将失去信徒的神明。”
巫梵似懂非懂,静静等待着巫燧说下去。
只是,巫燧不想多提,甚至连名字都不曾告诉他,转而道:“这里是禁地,你不能踏入半步。”
“是。”
“在此稍候。”说罢,巫燧命护法开门,独自走入石楼。
巫梵抬首仰望天际,只见晦暗天光下,石楼压抑如坟茔。他抚摸着粗粝而冰冷的砖石,心头如被巨石压住,无端沉重起来。
一只飞鸟扑棱着翅膀飞进石楼里,一路啼鸣,打破沉寂。巫梵这才回过神,转身去往别处。如若他再多停留片刻,就能窥见窗扉后,有一位故人。
“看见了?”巫燧睥着下面,心中分外畅快,“如此,你也算求仁得仁了。”
直到那人远去,司烜才回眼望向巫燧:“你对陈川做了什么?”
依照陈川的心性,绝不可能听从巫燧的命令。
“这世上再没有陈川了。”灰蒙蒙的天色映入巫燧眸中,化作Yin云,“他叫巫梵,如今已是我麾下祭司。”
司烜万万不曾料到,费尽心思为陈川挣来的活路,竟也是将他拽入无间深渊的死路。
“你封存了他的记忆?”司烜的嗓音下,克制着颤抖。
“是。”巫燧不介意如实相告,“我在他的神魂中设下一道禁制,无人可解。”
“这道禁制就像是锁死的匣子,将他的记忆、思想、情思尽数封存。”
“从此以后,他就是我手中的杀器,只会对准我所指的方向。”
“这么做有意义吗?”巫燧的话如毒蛇般Yin冷,司烜不寒而栗,“他因咒法而屈从于你的意念,并非真心诚服。”
“你与梵笙龃龉百年,所求之事,无非是他心悦诚服。”司烜为求挽回局面,故意激怒巫燧,“如今这般作为,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可笑吗?”巫燧当真被激怒,猛然扼住司烜脖颈,“你不要自作聪明。”
司烜毫不畏惧,眸中都含着嗤笑:“是吗?”
“如果得不来心悦诚服,我不介意退而求其次。”巫燧凑到近处,与他低低耳语,“我要你亲眼看着他——”
“看着他忘记自己姓甚名谁,遵从我的意念,奉行我的信仰,将我当做行走于人间的神明。”
巫燧的气息拂在司烜耳畔,引起阵阵战栗。司烜望着他,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疯子。
“而他的的子嗣,也将是我掌心的傀儡,世世代代,永无超脱。”说话之间,巫燧掌心已笼在司烜腹部,感受到灵力时,眸中似有利刃出鞘,尽是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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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烜已经筋疲力尽,神力衰微与孕有生命让他抗拒不了困顿,缓缓陷入沉眠。
一只绯红的雏鸟自飞进来,扑棱了半晌,才笨拙地撩开帐子,落在他的枕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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