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点后悔的。
这边半露天,还挑着这么严寒的季节,快乐先行,但后续收尾就麻烦了,带着痛苦。
不仅仅是脖子仿佛被冻截成了分开的两半,千栀觉得自己的嗓音都像被割了声的尖叫鸡一般,缩在喉咙里。
反观宋祁深,一直在不疾不徐地走着,只穿着件单薄的浴袍。
这架势,仿佛对这夜,没什么触动一般,也感受不到一点一滴的冷似的。
因为还惦记着宋祁深的身体,千栀拍了拍他的肩膀,督促他,“哎.........这太冷了,你注意点啊,我们快点进屋。”
宋祁深步伐很稳,听了千栀的话以后,倒还真的加快了脚步,十几步的距离,很快便迈进了屋里。
千栀本是被蒸腾得晕晕沉沉,又被折腾了番,才会犯困,此刻经过冷热交替之间寒露的洗礼,她却是无比得清醒。
被放进被褥里的时候,宋祁深抽身便要走,千栀抓准时机,想也没想就伸出手臂,用力攥住他。
“嗯?”宋祁深感受到了,转身回头,询问出声。
千栀攥他的手放了下来,“你去哪儿?”
宋祁深当然是去给小姑娘泡调制nai粉的。
千栀吧,喜好特能琢磨透,这种的她最爱睡前喝。
而且,宋祁深也发现了,这个小习惯一旦养成,那么大多数时间,同时也是千栀睡前因为烙馅饼而懒得喝的时候。
就在那之后,从入睡到睡眠的这段过渡的时间里,她睡觉都不大安稳。
但宋祁深不知道想到什么,言语都近乎挂到了嘴边,又被压制回去。
他话锋一转。
“你猜?”
猜.........
猜个铲铲儿!
这是连想都不用想的事。
他大概率还是去楼下一层的书房,深夜忙碌。
千栀头一回有了种被烙完就丢的感觉。
但这种小苗头刚刚出现,还未开始兴风作浪,便被她自己给抑制了下去。
“你还是去工作对吧。”千栀说着自我肯定了一番,象征性地提了一句,而后终于转移到了重点上——
“不过,你能帮我带罐蓝莓汁上来吗?”
这突如其来的上头,有时候就是降临得如此猝不及防。
千栀大脑中想要被满足的信息素被尽数施展开来。
她就是突然,也格外得想喝蓝莓汁。
南苑这儿的厨房里,还冰着好几罐没喝完呢。
宋祁深听了以后,挑了挑眉,“所以刚才喊累的是你,现在又说要喝蓝莓汁,就不累了?”
“这哪儿能算累啊......完全搭不上边。”
她只是单纯地想让宋祁深帮她拎一罐上来,结果他还给她扯不扯累不累的,千栀有一瞬间迷惑了。
“就是你下去的时候。”千栀顿了顿,决定还是要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她自顾自说道,“你不愿意的话,那我自己去厨房找好了。”
说着她就要掀开被子。
宋祁深这次没回应,不过一刹那后,他俯身凑近,指尖抵上她的肩窝,稍微用了点力,将她整个人又摁进了被褥里。
“你刚消食完,又想喝那么凉的东西?”
千栀耳畔乍一听到“消食”两个字,脸腾然烧了烧,但很快就褪却。
宋祁深所说的消食,绝对指的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凉,我之后晚点儿睡就是了。”千栀继续为自己辩解,“就是突然想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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