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即使彼此有了家庭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住在同一个小区,就是那种即使我端了一碗热汤,从家里出门,走到你家门口,你喝到的汤还是热的……就住这么近,我……”
何肆打断了他的话。
“反正我不会结婚。”何肆的语气没有波澜,“你不用管我,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吧。”
“何肆……”
“你怕我突然死掉是吗?”何肆恍然大悟,“哦,我懂了……所以希望我也找一个女人,让她来监视我,是吗?你别搞错了,我的病早就好了……我以后的事情不用你管。”
晏尚覃坐起身来,“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你哥,你的事我当然要管。”
听见这句话,何肆都快窒息了。他跟晏尚覃的关系之中,最差劲的环节不过如此——所谓的家庭,所谓的血缘关系,一不留神就会演变成一场关于权力的暴力。长辈对晚辈永远保留了支配欲和控制欲,这是刻在基因里的劣根性,而他只想要平等的关系,而不是以爱为名的控制和伤害。
“哥,我长大了,我的事自己会处理好。”何肆也坐起来,他现在极度想抽烟,可是碍于晏尚覃在旁边,他只能空洞地坐着。
晏尚覃深深地看着他,表情复杂,“你还在赌气?只要你说不希望我结婚,我就永远都不结婚,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但你不能这样……”
“你去结,我没意见。”何肆打断他,“你曾经说过,世界是复杂的,我现在也明白了,你想结婚就去结,想干嘛就干嘛,我都没有意见。同样的,我想怎么安排自己的人生,你也不要插手。我自己做的任何事,由我自己来负责……”
“我不是这个意思!”晏尚覃怒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极端呢?一言不合就不要别人管你,你的叛逆期来得也太晚了,还说什么自己能负责……”
“我自己负责,”何肆不看他,眼神漂浮在空中,毫无依附,语气却十分坚定,“我以前的十八年,是用来对‘我爱你’这件事负责。现在,我好像懂了,以后的几十年,我想试试爱别人,或者不爱别人,单纯的爱自己,甚至去爱一种生活方式……对,我可能不会再爱你了,哥,所以我不用再对这件事负责了。”
晏尚覃诧异得合不上嘴,他从没想过何肆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似乎有一点追根溯源、将横亘在他俩之间过往十余年的情意都一键清空的意味,他甚至感到眼眶发热,鼻酸难忍。
“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还是你哥,何肆,你听懂没有?”
“没有。”何肆摇摇头,固执地盯着他,“你不是我哥,我倒希望没有你这样的哥。”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脸颊被瞬间的阵痛所击中。
是晏尚覃打了他一耳光。
那一巴掌力度很大,打得他太阳xue都在嗡嗡的响。他捂住滚烫的脸颊,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个姿势就像是在野外,被猎人打中腹部时一模一样。他有一种“我被击中了”的惊愕感,伴随而来的还有生命即将终止的冷静和释然。
晏尚覃也很惊讶,小时候的小打小闹不算,这是他第一次对何肆使用暴力,他没法控制自己,只觉得自己在跟何肆进行一场并不势均力敌的比赛。他不想跟他比赛,输赢对他而言没有意义,他更厌恶的是他们彼此之间不平等的力量较量。
他甚至开始认为,是自己爱他爱得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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