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节宫里必定设宴,除夕夜那天是因为顾盼身体有恙才能不去,这次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钟砚把这件事告诉她的时候,她正拿着针线在琢磨着绣个手帕,“元宵宴?”
针尖没落准,在她的手指头上刺了一下。
钟砚拽过她的手,用手帕将她的手指仔仔细细擦了干净,淡淡道:“嗯,都得去。”
钟虔也得去。
好歹是个侯府,再怎么落魄,该给的脸面皇帝不会不给。
顾盼不怎么在意,点点头,“行,那就去啊。”
她狡猾的笑起来,“不仅得去,我还要挑件漂亮衣裳去赴宴。”
不说艳压众人,气势上就不能输。
钟砚知她爱出风头,也就没说什么风凉话,随她去了。
顾盼手指上的血珠被他擦的很干净,被针戳出的小口子也看不太清。
男人将用过的手帕收起来,转眸瞥见被撇在一旁的手帕,嘴角上翘,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方手帕着实绣的不太好,针脚很乱,很蹩脚,看不出绣的是什么图案。
顾盼恼羞成怒,将还未完工的手帕攥进手掌心,不肯再给她窥见半分,耻笑自己。
“我饿了。”
“让下人摆饭吧。”
“好。”
钟砚心情似乎不错,这晚还喝了一杯酒,他酒量不好,一小杯足以。
夜里,顾盼洗完澡搭着shi漉漉的头发从里面走出来,脸蛋被热气熏的粉红,面若桃花映。
钟砚看向她的眼神与平时不太一样,清冷不在,取而代之是一种令人胆颤的侵占,幽幽眸光上上下下将她扫视一遍。
钟砚脑子是清醒的,无比理性冷漠。
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失控尤为难得。
顾盼慢吞吞走到床边,还没站稳,手腕被男人捞过去,狠狠拽入他怀中。
钟砚半迫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细腻泛凉的手指抚摸过她的脸颊,捏了捏她的耳垂,最后直接掐住她的后颈。
他的目光不急不缓,仔细品尝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一丁点都不肯放过。
钟砚已经不怎么排斥圆房这件事,也知道顾盼已经等了很久。
博平郡主乐于看他们俩分房而睡,害怕他会留下自己的子嗣,钟砚偏不会如她所愿,抬袖间床幔无知无觉落下。
钟砚抵住她的肩膀,拇指有力,死死扣住。
顾盼起初吃惊了一下后便淡然了,她......她心里也不抗拒这事,很乖巧的配合他。
后半夜,雨声骤起。
风雨声和低啜声,分不太清楚。
来日午时,顾盼悠悠转醒,手指头都快动不了。
她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眼神放空胡思乱想,昨晚钟砚那架势真是要她死啊。
平时温柔款款,却原来不是个真的会疼人的主,只顾着自己爽快,嘴里都是假话。
她躺了一小会儿,自己艰难换衣服。
顾盼还没忘今儿下午他们还得提前进宫去参加元宵节的晚宴,她Jing心挑了一套藕色齐腰襦裙,搭着红色斗篷,帽子上有一层雪白狐狸毛,华贵艳丽。
顾盼本就绝色,长相美艳不俗,也压得住亮丽的颜色,穿在她身上不仅好看,更增添了几分清冷气质。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吱”的一声,男人踏着雨水而来,修长的五指牢牢握着把青色油纸伞,水珠徐徐自伞尖坠落。
钟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沾着雨天的气息,哪怕昨晚极度缠绵浪漫,此时的他,和平日并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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