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彼此的牵绊,就像是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恐惧所击中,万箭穿心,痛得不能言语。
天渐渐的亮了,她的眼睛胀痛难忍,爬起来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双眼通红的自己,她决定今天不要出门。
打开电脑,梁肆百度了一下同城网站,犹豫着,最终还是发布了一条求租信息。
…
傍晚,裴叶琪的电话打来,梁肆才从久久的昏睡中醒来。
两人约见在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一天没有进食的梁肆却对这一桌子的牛排披萨毫无食欲。
裴叶琪担心的看着她,道:“梁肆,你怎么了?”
“我怎么?没怎么啊?”梁肆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塞面条。
裴叶琪说:“人家说女孩子的朋友分为三种:一种是洗头发才能见的,一种是不洗头发也能见的,还有一种是洗完头发都不想见的,呵呵,我真庆幸,我是第二种。”
梁肆瞪了她一眼:“少臭美了,我不就一天没洗头,至于嫌弃成这样吗?”
裴叶琪笑笑,低头吃饭,两人的气氛渐渐融洽。
“阿肆,你今天这么憔悴,是不是因为陈励深要走了?”
梁肆愣了愣,心里忽然又疼了起来,嘴上却说:“不是。”
“嘴硬。”裴叶琪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事?
两人没说话,又是好长时间的沉默。
“裴叶琪,”梁肆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盘子,淡淡的说道:“我们和好吧。”
裴叶琪一愣,看着她,忽然眼睛一热,然后静静的回了一句:“嗯…”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横亘在多少破碎的友谊之间,重于千斤。
两个人缄默了很久,只有叉子和盘子响动的声音。
裴叶琪低头,掩饰住就快要落下的眼泪,喃喃的说:“阿肆,对不起,这些年,是我误会了你,陈励深都和我说了,他说你当时给他的情书,是我的…”
梁肆也喉咙发紧,脸一红,嘴上依旧开着玩笑:“我是雷锋嘛!”
裴叶琪的眼泪不慎落了下来,她微笑着擦了擦,呵呵的笑出声来:“讨厌,你都不说,害我生气了那么久那么久。”
梁肆也眼圈红红,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也有写情书的,只不过后来我觉得,他陈励深算老几,他也没替我抄过作业,他也没替我上微机课时点到,他也没陪我罚过站…”
裴叶琪一下子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捂着嘴巴,低下头去。
梁肆就这么看着她,不说话。
等到情绪释放的差不多了,裴叶琪用纸巾擦了擦,很认真的看着她,说:“阿肆,那天陈升进急救室,陈励深当着我妈妈的面拉着你的手离开,后来我去质问他,我问他,陈励深,你欠我一句解释。他对我说,他说小琪,我不欠任何人,我只欠梁肆。”
梁肆听了,久久没有回话。
裴叶琪轻轻地抓住她的手,担心的说:“阿肆,求你,留住他吧,别让自己后悔。”
梁肆无力的摇摇头,揉揉额角:“你不懂。”
她与陈励深,在青春的枪林弹雨中,一同看过多少悲喜。
争吵有时,相爱有时,也终究躲不过这样的分离。
不是不想争取,只是那些不可提及,何时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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