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太便宜的。”父亲嘱咐道。
梁肆还没说话,陈励深就微微颌首:“谢谢叔叔,我明天来看您。”
父亲闷哼一声,转身回了屋。
窗外的烟火也尽了,整个世界安静得不像话。
梁肆始终低着头,拿起围巾绕在脖子上,披上大衣,越过陈励深,闷闷的说了声:“我们走吧。”
陈励深回身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熟睡的女儿,关上了卧室门,跟上她的脚步。
…
陈励深的车就停在楼下,车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梁肆见他正在拿车钥匙,便说:“不用开车了,附近就有旅馆,我带你去吧。”
陈励深想了想,说了声“好”,表情有些落寞,似乎还沉浸在方才压抑的气氛之中。
两人一路无话。
镇上的旅馆只有两家,梁肆挑了一家门面稍稍大一些的,带他进去。前台的老娘认得梁肆,这件事就变得很尴尬。
“阿肆,你朋友?”老板娘拿出房间的价目表推给梁肆,一脸的打探。
梁肆摇摇头,无力的笑了一下:“我丈夫。”
陈励深刚刚进门的脚步忽然就停在了原地,抬头,双眸紧紧的望着她。
她说什么…?
老板娘夸张的拍拍手:“你什么时候结婚啦!没听到你们家的信儿呀!”
梁肆不好意思的笑笑:“就快办了,到时候一定第一个通知您。您先给我开一间最好的房间,要宽敞干净的,我家里小,就先把他安置在您这儿了。”
“没问题。”老板娘爽快的拿出钥匙递给她。
梁肆回头朝陈励深伸出手,说:“励深,走吧。”
陈励深犹豫了一下,接着走上前,握住她的手,随着她的脚步上了楼。
一上了二楼无人处,梁肆就兀然松开了他的手,低着头,目光躲闪:“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再让我爸爸难堪。”
陈励深暂且点点头,表示他明白,待她转身开门之际,嘴角却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来。
“这房间还不错,起码有独立卫浴,”梁肆一边步入房间一边观察着:“我知道你最爱干净了,可这里不是a市,已经算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梁肆僵在原地,吞咽下所有的情绪,心脏随着他的体温愈发的拥堵起来。
“陈励深,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啊…”她微微侧头,用余光看向他垂下的脸。
肩后的人呼吸灼热,摇摇头,沉默着。
梁肆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像一拳凿进了棉花里。
她转身,抬头看着他,陈励深的视线从她的眉间辗转到她的鼻尖,再到唇,梁肆知道他要做什么,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陈励深的吻浅浅的落下,如同飞翔的翅膀掠过冰面,她听见他辗转贴近她的耳边,声音温柔得溢出水来:“我知道我来得冒昧,可我刚从飞机上下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
梁肆咬咬唇,不做声。
“梁肆,我发誓,一辈子,再不远行。”
梁肆紧紧的闭上眼,觉得那冰冻了千年的山川只在这一刻就轰然崩塌,摇动着深深海底的巨浪,一股天崩地裂的情绪翻天覆地而来,只觉得嗓子生生的疼,鼻腔里的委屈升腾出shi热滚烫的眼泪,渐渐在眼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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