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鱿鱼往前爬了几步，拱进妈妈怀里，将那点口水不动声色地全擦到妈妈的身上。

    他身上好香，又软乎乎的，金圣西将他搂进怀中，忍不住在他小脸上“啾”了一下。

    小鱿鱼非常高冷地接受了这个吻，又往她妈妈怀里使劲地拱。

    他是想睡觉了。

    金圣西和尤之瑜忙一起将他们兄妹放到浴缸里。

    小鱿鱼淡定惯了，碰到水既不会像某些孩子那么怕水，也不会像小熊那样，见到水就亲得不行。

    他很安静地缩在一个小角落里，还是被小熊拍了满头满脸的水。

    金圣西忙用手帮他擦了一把。小鱿鱼很喜欢妈妈的手，享受地闭上了眼睛，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

    “BIU……BIU……”小熊嘴唇卷成了喇叭花的形状，BIU了一个又一个小泡泡。她的身上裹满了泡泡，下巴上也沾了很多，好像白色的胡子，小熊的手在那些胡子上抓了一把，然后全部糊到正低着头，专心帮她洗澡的爸爸脸上。

    尤之瑜刚刚擦干净的眼镜上立即沾了好多小泡泡。

    小熊对这个刚刚厌倦的东西的又燃起了高度的兴趣，一把就将它从爸爸脸上揪下来，丢到了水中。

    ***

    11个月的时候，小鱿鱼先学会了走路。

    那天尤之瑜从外面回到家，小熊照例吭哧吭哧地爬到他脚边，仰着小脸，一脸求表扬的神情。

    “爸……爸……”小熊是个很聪明的小姑娘，好早前，她就已经会发出类似“爸爸”这种发音。

    尤之瑜蹲下来，将她扶起来，夹在自己膝盖间站好，亲了亲她的小额头，又用下巴去蹭她细软乌黑的头发。

    “小熊，今天在家里乖不乖？”

    小熊咯咯笑，小屁股被爸爸膝盖夹住，整个身体使劲往后仰，一小截软乎乎的小肚皮就露出来。

    小鱿鱼本来正在拿着一本画册乱翻，看到爸爸也好高兴，丢下画册，迈着小短腿就一扭一扭地走了过去。

    他前段时间已经可以稍微走上几步，可是像今天这样，的确是第一次。

    金圣西都惊呆了，好半天才醒过神跟上去，伸出双臂将他虚虚地护在自己怀中。

    “圣西，不要护着他。”尤之瑜也是惊喜万分，他将小熊搂在怀里，眼睛却盯在小鱿鱼身上，“让他自己走。”

    他向小鱿鱼伸出一只手，轻声道：“没关系，小鱿鱼，慢慢来……对……对……不用着急。”

    他的眼中，满满都是鼓励的眼神。

    小鱿鱼两只手臂张开，像一只展翅待飞的小鸟。

    金圣西其实很不放心，可是却还是直起身体，轻轻地跟在他的身后。

    小鱿鱼摇摇晃晃地不断向前，不断向前，终于在离爸爸只剩一点点距离时，他摔倒在地板上。

    金圣西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她看了眼小鱿鱼，那个一直十分镇定的小家伙，并没有要哭的迹象。

    他趴在那里，抬头看了自己爸爸一眼。

    尤之瑜蹲在那里，一只手护着小熊，身体前倾，将手伸得更加向前：“小鱿鱼，加油！”

    小熊依在爸爸怀里，完全不明白哥哥怎么了。

    小鱿鱼看了眼爸爸，大概是终于明白过来他并不会过来扶自己时，他的小屁股用力扭动了几下，小手用力撑起身体，虽然很费力，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他的双臂张开，站在那里停了一下，试探一般往前迈出一只脚，站稳一点，再迈出另一只，然后他往前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