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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燕玄的话,又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闻臻眼睫颤动,竟是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他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他都已经渣成这样可燕玄还是不信,那他也没法再说什么了——他现在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啊摔!
“你若是不信……”
稳了稳心神,沉默片刻后,他面上又勾出一抹冷笑,好整以暇开口道:“你若是不信,便去问问燕妡。她总不能骗你这个当哥哥的。”
燕玄苦笑一声道:“你明知我见不到她。”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放开闻臻,琉璃般绚丽的瞳眸与闻臻认真对视道:“思瑾,我却是仍要问你,妡儿入宫缘由何在,你又为何要同我这般说辞?”
闻臻被他的双眸紧盯,终是忍不住偏过身去直接绕过对方,不敢同他对视,只衣袖一甩走向内厅门外:“孤之所言句句皆实,燕将军如若不信,孤亦无话可讲。”
这回燕玄没有伸手拦住他,只是站在他身后,神情莫测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刚才闻臻说出的那番冷言冷语,虽令燕玄心中震惊与惶然犹在,却也同时使得他已然沉静下几分来了。
不对,不对。事事都不对。
他微敛双目垂手静立,细细思索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无论妡儿进宫也好,思瑾道出这番言辞也罢,他二人行事这般蹊跷,定是那日他二人见面时共同商讨些了什么。
这其中定有缘由,然而思瑾却不对他讲——莫不是与他有何干系?
燕玄紧握双手,面如寒冰般跨步走出内厅。
既然如此,那么他一定就更要弄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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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晌午,大总管公公何进站在兰宁殿的殿门外,从屋檐下望了一眼悬挂在天上的日头,双手交叠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他一在早朝上侍候完太子,就回来守在了兰宁殿外,已经站了足足有两个时辰,却仍没见殿内有任何要宣人的迹象。
他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倒不是他嫌累。一个奴才侍奉主子哪能有嫌累的理。只是他这心里火急火燎的,盼着能早些见到皇上才好。
前两天日子,他见太子殿下对那卫国质子态度非同寻常,又是召人入宫,又是亲自前往别院去看人,他本以为殿下是被什么污秽遮了眼,还去寺院为殿下上香,但现下想想,莫该不是殿下真对那质子上了心罢?
思及此处,何总管头上不由一阵Yin云笼罩,眉间的忧愁挡都挡不住了。
倒不是他忧思那质子是卫国皇子,想来不过是一弱国丢弃的皇子,而殿下身份何等尊荣,若要宠幸于他倒当真不是问题。
只是陛下心寄游乐,不理朝政,岳国上下事务都要经过殿下之手,现今殿下尚未大婚,却有耽于男色之忧,长此以往若是动摇了殿下的心性,或者被大臣们知晓,到时就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现在就是想跟陛下提及此事,虽说陛下不愿理事,可他这些话又不能同朝中臣工言明,说给殿下听,又怕殿下听不进去,要是陛下能告导殿下几句,应是最管用不过了。
总归也是龙阳之好,上不得台面,陛下素来不好男风,是而盼着陛下说些什么才好——虽说他没寄以多大希望便是了。
何总管暗叹一声。照理讲,他一个宦官是绝不该管着这些事的,但他陪在陛下身边二十多年,又是从小看着殿下长大的,就是条狗也有感情了,又岂能不为着他们往好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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