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年,但这段时间里基地大变样,半点熟悉感也没有。付秋野的眉头从踏进来的那一瞬间便皱了起来,皱了一路都没松开。只有肖泽阳撒欢似的兴奋得又蹦又跳,一个人冲到前面,又停下来“嗷呜嗷呜”地催身后的大人,李兴看得高兴,道:“他很喜欢这里啊。”
付秋野低头跟肖暑说:“弟弟还是太小了,这种地方……”
肖暑没说什么,只道:“先看看。”
漫长的天桥走到了尽头,他们可以看到脚下的篮球场,没有训练的士兵们正在里面打篮球,人形跟人形的打,次形态的跟次形态打,场地边也站了一圈闲聊的人和动物,还有人直接在场里抽烟的。
李兴朝下面吹了声口哨,几十个脑袋齐刷刷地往上面看,他笑着偏头去看肖暑:“怎么样?还认得出来吗。”
肖暑的嘴角也带上了笑意,目光从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上扫过,心中多少有些触动。他被肖凌云送到这里来的时候,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时光,肖泽的死让他患上了严重的Jing神疾病,自闭,抑郁,严重幻听,甚至有自杀倾向。肖凌云想尽了办法,最后选择把他扔进部队里面。
他在这里度过了一段非常艰难的、但意义重大的几年,服役结束之后,他开始愿意跟正常社会接触,慢慢打开心扉,甚至重新捡起了学业。
一晃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没想到再回到这里,竟然是带着自己的儿子。
有人也认出了他,抬手跟他打招呼,肖暑一个个地回了礼,把弟弟抱进自己的怀里,捏捏他的耳朵,笑道:“都记着呢,怎么可能忘得掉。”
李兴笑,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道:“你现在退役了,付总呢也没有身份,进不到真正的训练区里,我带着弟弟下去吧,看看阳阳喜不喜欢他们。”
说着,他伸手要来抱弟弟,肖暑有些不舍,磨磨蹭蹭地把肖泽阳递过去,只是自家儿子倒是积极得很,主动地攀住李叔叔的肩膀,兴奋地甩着他的狼尾巴。
李兴拍拍狼背:“我先下去了,别担心。”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两个爸爸现在的心情就好像人生第一次送孩子离家上学,不知不觉中已经握住了对方的手掌,付秋野的手心在微微出汗。
“亲一下。”他有些紧张地说。
肖暑挠挠他的手心:“诶,这么多人看着呢。”
付秋野不肯,那么多家媒体现场直播的时候都亲过了,他现在非得亲一下肖肖不可。眼看着弟弟跳进了训练区里,他忍不住凑过来亲亲肖暑的嘴角,然后贴了一会他的脸颊。
李兴在笑着跟大家说什么,大家明显早就知道了消息,一个个兴致盎然地盯着这头白色的幼狼。有同样是狼形态的士兵当场变了身,慢慢地踱步到了肖泽阳的身前。
那是一头深黄色的、威风凛凛的大公狼,常年的训练让他全身都是结实的肌rou,整个几乎是肖泽阳的五倍大,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地上的小家伙。
平时日动不动就哭成泪包的肖泽阳竟然出乎意料的冷静,抬头直直地注视着眼前的同类,然后不易察觉地半俯下身子,咧出一嘴还没长硬的尖牙,长长地“嗷呜”了一声。
次形态都是狼的两个爸爸听出了这是一声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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