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长安不信?”
谢长安微恼:“我自然是信我祖父和父亲的。”
这两个人啊,性子都差不多,只是祖父年纪大了,比她父亲还要犟许多。正因为如此,祖父才容易对一些事情斤斤计较,十分上心。以赵景宸的身份,能训到他头上的实在不多,她祖父,勉强算是一个。并非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他这脾气。
好在殿下瞧着并未往心里去,谢长安替自家两个人说起了话:“我并不知道是哪个在祖父面前说殿下的不是,只是祖父疼我,听到了那些话,总得寻殿下来问一问的。他也没有别的心思,单单是太宠我了。若是今儿祖父与父亲对殿下有什么不妥当之处,还请殿下千万别往心里去,他们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
赵景宸抬手止住了她的话:“长安,你实在是多心了。”
谢长安按下要说的话,默默地听着。
“难不成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锱铢必较之人?”
谢长安赶紧摇头:“殿下当然不是。”
“爱之深责之切,谢太傅与谢尚书如今对我颇为严格,换个方面想,岂不是他们对我所期甚高?如此厚意,我又怎么能不领?”谢家的女婿不好做,赵景宸早有所感。谢老太爷刚正不阿,又是皇祖父和父皇看重的老臣,便是他这个皇子,在他面前也都只能算是小辈。
谢长安轻笑一声:“殿下所言极是。”
赵景宸将带来的匣子放了上来。
谢长安奇怪地看着。
“这是先前我叫人带来的,只是貌似先交到了谢太傅手上。”
谢长安一阵尴尬,他祖父,是特意扣下的。
“好在这回我过去,讨了谢太傅的欢心,他便将这匣子又交给了我,让我能亲自送给你。”赵景宸说完,便将匣子打开,里头放着一整套的东珠头面。
他看了谢长安一眼,目光定在耳垂上头。
半晌,赵景宸站起身来,从匣子里取出一双耳坠。
谢长安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身子越发僵硬,直愣愣地看着他弯下腰来,抵着她的额头。
耳垂上痒痒的,是他在给她戴耳坠。
谢长安不敢抬眼同他对视,甚至连呼吸都放得轻而又轻。
戴好后,谢长安感觉到他收回了手。
“好看。”赵景宸轻声道。
当初在开元寺见到她,赵景宸便觉得她一定适合戴东珠坠子,明珠莹莹,人亦如是。
赵景宸其实并不想这么快放手,他是怕自己舍不得,松不开手,所以果断先放下。
日后吧……她所有的首饰,他都会亲自给她戴上。
他这般,谢长安心里还是受用的,谁不喜欢自己上心的人也时时想着自己呢?不必东珠,哪怕是送个木簪,谢长安都是高兴的。
只因这都是他的一片心意。
她在心中暗想,下回见面,一定也要送殿下一个荷包,再挑一只玉冠。总要有来有往吧,不能一直叫殿下为她费心。
谢长安小小地吐了一口气:“其实,殿下不必这样总是送我东西的。”
“我喜欢。”
“嗯?”
赵景宸重复了一句:“我喜欢送你东西。”
谢长安恍然间被一阵甜蜜击中,又欢喜又感激。殿下他,怎么这么会说话呀。
会说话的殿下自然不愿意就这样匆匆见了面。今儿他好不容易打消了谢太傅的疑虑,可他也知道,自己在长安这儿是不能久留的。
如若不然,只怕今日的话都白说了。
赵景宸想着,又问道:“我听韩七说,过些日子凌霄楼有个文会,长安可有兴致前去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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