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丝无奈,清秀的玉容隐忍着难以捉摸的哀思,晶莹的杏花水眸浮游着几缕伤怀道:“这些话在我的家乡可以,在这里行不通。你看学堂里的孩子可有一位女子?就是花木兰、红拂女、魏敬夫人、李秀宁这些巾帼女英雄最后不也是回归家庭,不甘心地屈服在一方庭院中吗?若你想要和男子一样立足社会,需要付出十倍甚至百倍、千倍于人的努力,搞不好还要成为先驱,为后人铺路。我家乡的女子能够独立生存,也是几代人流血牺牲争取而来的法律上的男女平等,你觉得凭你一人之力可以吗?或许不等你实践就已经被顽固的族长、统治者当做疯子处置了。”
朱蕉无以为辩,只有低着头不语,她不是不明白这个世道女子生存有多艰难,想要成为奇女子更难,豪言壮语可以出口成章,唯有现实让她分辨不得半句。
“哥哥男装示人,想必也是知道世事如此,无力而为吧?”
简莫心里叹着气,不再多说,不慢不快地往嘴里送着饭菜,细嚼慢咽着。
大宸宫宣德殿,皇帝褚观正悉心教导年仅九岁的小太子褚彻。
“可背会了?”
“回父皇,背会了。”
“中有言:亲贤臣,远小人,你可知其要义?”
“儿臣省的,诸葛卧龙劝道刘禅要多和贤臣亲近交流治国之道,远离祸国殃民的小人。”
“嗯!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这句话足以让你慎思一生。”
褚观近侍大总管高公公听命于殿外,瞅见巽王和平阳郡王并肩而来,谄着笑脸三两步去打个尖儿道:“给巽亲王,平阳郡王请安。”
巽王眼皮都没抬,倨傲地问:“里面是谁?”
“皇上正检查太子殿下功课,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呦!多长时间了?”
“有大半个时辰了。”
吕子陵趁机笑道:“既如此,我们就等上一等,烦劳公公稍时通报一声,小王与巽亲王在殿外候守。”
高公公恭肃地回着话:“两位王爷哪里话,奴才哪敢让王爷久候。王爷既有要是在身,奴才这就前去禀报。”
“那劳烦公公了。”
“不敢,王爷高抬老奴了。”
待高公公进的殿内,巽王才收回嫌恶的眼神,不屑地对吕子陵说:“他不过一个太监,你为何这么客气?”
吕子陵循着话笑道:“太监也是人,何况高公公身为近侍大总管,是圣上身边的头等红人,还是客气些好。”
“哼!天子圣听,岂因肮脏奴才坏了名声,不过是侍候在旁有些得力罢了!”巽王鼻子哼了一声,无所谓地撇撇嘴。
吕子陵笑而未答。
少顷,高公公扭着微微发福的身子小跑而来,未到跟前就回到:“皇上请二位王爷入殿!”
话刚落地,巽王倒背着手率先而去,吕子陵道了声谢,有条不紊地跟了进去。
两人身影刚闪进殿内,褚坚便脸色微悦地说:“七弟,子陵也来看看,太子的功课如何?”
两人行罢礼后,巽王恭谨地接过太子的功课,上书,注义、理解仍未脱稚浅,但对于九岁的孩子来说能够据词理解,偶尔配上自己的观点,并运用朝堂实际已是十分难得了!“太子功课又Jing进不少,皇兄年轻才敏,文皇帝深以为荣,而今太子聪智得皇兄真传,实乃万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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