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强烈的抨击。
而与之对立的,也是越来越不理性的辩护、越来越狂热的捍卫之词。
“不只是其他的教派,就连各国的上层也留意到了这个迅速发展壮大的新兴教派。在拉拢无果之后,他们再一次开始了对新神教的打压。但是,已经拥有了无数信徒的新神教,这一次并没有坐以待毙。”
下一页,就是无数冲突的缩影。
“攻击新神教的国家,也被其他的国家以保卫新神教的借口攻击,国与国、民族与民族之间长期的对立与攻击,令仇恨越积越深,就这样,争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激烈,而后——一位国家政要出行时在另一个国家被民粹主义者所刺杀,这个积蓄已久的火药桶终于引爆了。”
数也数不清的战争的报道与照片在笔记本的书页中翻过,快得让藤丸立香觉得自己在看一场残酷而真实的无声默片。那血淋淋的死亡与沉重的黑暗携裹着硝烟扑到她的面前来,逼得她不得不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但是,神狩屋的讲述依然在继续。漠然的、平稳的、不含有一丝情感波动的讲述。
“战争到了中期,就与新神教没有任何关系了。所有利益相关的国家都被扯了进来,战争本身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整个世界都搅进其中,没有一个国家、没有一个人可以置身事外,最初的借口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有意义了,驱动着他们继续战争的,只有利益与欲望罢了。”
神狩屋的手指停在了一页上,在那一页上,黑衣的僧尼依旧在战火之中奔走着,这张是在疲惫的人群中演讲,那张是在伤患遍地的医院里救济,再下张又是她在将自己的食物分给周围的孩子们……每一张照片上,女子都带着慈爱而悲悯的微笑,如同神明一般,温柔地注视着所有人。
“而新神教却一直在救济着战争里的人们。她们不与任何一个国家结盟,也不与任何一个国家为敌,只是尽力庇佑着每一个投到他们门下的信徒。即使不是虔信也没有关系,即使穷到连一个硬币也捐不出来也好,新神教都会提供保护。”
笔记本已经翻过去了大半,神狩屋的手指也停住了。他凝视着那脆弱的一页,许久,才说了下去。
“而我的妻子,就是那时候投到新神教的门下的。”
他的声音很淡很淡。
“志弦自幼就有非常严重的心脏病,虽然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但是效果并不理想。我们交往的时候,她甚至被医生说活不过一年。在那样的绝境之中,拯救了她的就是新神。新神治好了志弦的疾病,让她拥有了常人一样健康的身体。虽然……她最后还是因为辐射病而病逝了。”
所以他妻子死去的时候,才会有新神的使者来到他们家里,进而阻止了神狩屋先生伤害他自己与家人吗?
藤丸立香想道。
神狩屋像是想要结束这个话题一样,又匆匆翻过了一页。
“……在战争进入到中后期的时候,新神教的教主却被刺杀死去了。这一切几乎摧毁了这个新生的教派,也几乎摧毁了那些新神的信徒。”
他的声音停了好大一会儿,才能够继续讲述下去。
讲述这个几乎称得上是无可救药的后续。
“那时新神也消失了。新神教衰微下去。而战争却变得更加激烈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人们都在相互猜疑,相互攻击。于是……一切就变得再也无可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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