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
梁宁把错题题干抄完后,叶同洲已经写完两门的作业了。
偷偷看了一眼半垂着头看数学题目的叶同洲,梁宁突然不好意思开口问了。他和叶同洲虽然同班了两个月之久,但真的一点也不熟,平时除了收发作业的必要交流,从来没讲过话。
好像……今天两个人说的话是平时一个星期的量。
因为梁宁看得实在是太专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多么强烈,叶同洲演算的动作一下顿住,转过头来和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抄完了?”叶同洲压低声音问他。
“啊……抄完了。”梁宁迅速回过神来,意识到他在问自己“抄完了”是指自己的错题本时,莫名有些羞耻。
他不知道其他班的规矩,但是他们班是要做错题本的。
不过平时上课就挺累了,还要写一大堆作业,所以大家的错题本都有点被当成草稿本在使用,只有他,出于强迫症会先认认真真把题干抄上,然后在每道题干下面留差不多能写下全部过程的空行。将这些错题仔仔细细搞懂后,过上十天半个月的再翻出来在错题本上认真写完。
这是他从初中到现在延续下来的习惯,只不过恰好现在的班级里老师也有这个要求。即使他这段时间学习状态不好,也没落下过错题本的记录。
梁宁之前在写错题时,被同桌看到了,还嘲笑他“死板”,不知道叶同洲会不会有同样的想法。
抱着忐忑的心重新看向叶同洲,结果对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而是将自己的月考试卷拿了出来:“有需要问的吗?”
梁宁怔了下,意识到他在问自己有没有不会的题目时,仔仔细细回想了一下,除了最后一题,竟然还真没有不会的,所以他如实跟叶同洲说了。
“嗯。”这答案似乎在叶同洲意料之内,他一点都不意外,顺手将试卷翻到了反面,“那讨论一下这题吧。”
梁宁一眼就注意到叶同洲的试卷,光是整洁程度就让人叹为观止,一个修改都没有,而且每一行整整齐齐,就像打了直尺写的一样,单单是这么看都让人极度舒适,真的是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强迫症。
“梁宁。”叶同洲说完,没得到梁宁的回应,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又盯着自己的试卷开始神游了,好像他挺喜欢发呆的。
梁宁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两个酒窝很明显地冒出来,为他凭空添了一丝可爱:“不好意思,发呆了。”
“没事。”叶同洲将自己的试卷往前推了推,和梁宁的并排放在一起。
梁宁在最后一题写了一道关键公式,显然他是想解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继续做,所以针对这关键公式,批试卷的老师只给了他两分。
而叶同洲则是完全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的,如果说他的是正常思路,那么梁宁的就是另辟蹊径。
“你是打算反证吗?”叶同洲在一开始看到这公式时,就想问他了。
最后交卷铃声一响,他连把草稿纸上的演算过程腾到试卷上的机会都失去了,只能匆匆写下一个关键公式。
叶同洲没吭声,盯着梁宁的试卷看了半天,梁宁干脆直白地看着他的试卷。
两个人这么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一阵,梁宁突然开口:“还是你的思路靠谱,想另辟蹊径果然很难。”
叶同洲的解题思路中规中矩,用最基本的思路做了最难的题,但他显然更喜欢梁宁的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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