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祁一澄那平滑淡然的声音，围绕在她们之间。

    “可是景然，‘在一起’这三个字，有太多的含义了。算一算，我们已经‘在一起’九年了。恋人，爱人，亲人……到后来的PAO友，到此时这样的‘老朋友’……我们都经历了。”

    “我承认了，我承认……转来转去，到头来，我的这颗心脏，还是只认你。”开车的人突然向右打了方向盘，同时踩下了刹车。

    车子停在了路边，毫无征兆地停下。

    惯性使得二人都向前倾了一下，安全带勒得她们有点难受。

    祁一澄长呼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松开方向盘，“但是，景然……我不敢爱你了。”

    转头，有些浅的茶色瞳孔，看进了深褐色的眸子中。

    “你明白吗？”

    景然……

    祁一澄认了，但是，她也怕了。

    “祁一澄。”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她勾唇，笑了。“开车。”

    “什……什么？”

    “开车啊，”景然转头，这次是对着祁一澄又笑了一次，那笑容跟往常一样。“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吃饭吗？”

    祁一澄有些懵，不自觉地听了景然的话，愣愣地启动了车子。

    她没有看见……旁边的景然，悄然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车子驶上了主路，中午的马路上，没有太多的车，车速渐渐地稳定下来。

    就在祁一澄有些不明白的时候，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同时，她身上的安全带，也被解开了……

    祁一澄还来不及扭头问景然怎么了，下一瞬，景然握着祁一澄的右手，突然向左边打了方向盘，车子猛地向左边的绿化带撞去！

    这一过程不到三秒，可能是之前祁一澄就有些觉得不对劲，所以她的反应很迅速，第一时间踩了刹车。

    车轮与水泥地板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两行明显的左弧度黑印被车子留在了主路上。

    祁一澄的车，在距离绿化带不到三十公分处，停了下来。

    “呼……景然！你疯了？！”祁一澄快速地拉上手刹，扭头对着景然喊了出来，声音里还带着对刚才那一瞬的惊恐。下一秒猛地拉过景然，摸了摸她的手臂，肩膀，腰……“你碰到没？伤到哪儿了？说话啊！哪儿疼吗？别吓我啊！景然！”

    景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祁一澄一个人担心、紧张地对着她问这问那。

    后面的车在不停地按着喇叭，有的司机甚至下了车，向她们的车走来。

    “你们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

    “我X，你们疯了吗？怎么开的车？要自杀啊！？”

    担忧的声音，咒骂的声音，渐渐传来。

    景然一直没有开口，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祁一澄停了下来。直到祁一澄不再询问。

    直到祁一澄咬着唇，也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她才开口。

    “一澄，你现在，还害怕吗？”

    祁一澄，你现在，还害怕吗？

    我不会抛弃你了。我不会放手了。

    如果现在，再让我做一次选择，你知道……我的答案了吗？

    “景然……你怎么这么傻……”握着景然双肩的手，开始颤抖，祁一澄的喉咙渐渐发紧，眼圈发烫……她当然懂景然此刻在说什么……

    “一澄，景然这辈子最傻的一次，就是五年前的那一天，我的自大、我的懦弱、我的……自私，使得我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我的一澄，那样爱我，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赶她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