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罪责,将其裁赃到宿敌何府身上。
傅岩逍啷当入狱,被指控勾结盗匪,劫杀官银,桩桩都是杀头的大罪,且罪行确凿,只待过堂审问对质,便可定罪。贝府也受了牵连,说是家财不明,要抄家问罪。一干相关人等,纷纷被拿下入狱,贝凝嫣母女也未能幸免。
一时之间,杭州城里沸沸扬扬,纷纷指责傅岩逍这人狼子野心,无端替贝府招祸,皆在叹息贝家小姐遇人不淑,选到这么一个夫婿,祸及满门。
当傅岩逍被锁着押入牢室时,看到贝凝嫣母女被人押着从另一边走过来,心里大恸,她谋划算计了那么久,竟然还是护不住她们,被牵连入罪。
旁边有兵士推搡着趁机揩油,这可是传说中的杭州第一美人啊,平常哪里有眼福见到,贝凝嫣左躲右闪,又要护着惊慌失措的妍儿,难以避免的被人占了些便宜。傅岩逍挣了挣锁在手上的铁链,她现在脑中可就完全没有当时与贝凝嫣断情绝义是为了什么的想法了,只恨不得能冲上去将那故意占贝凝嫣便宜的死男人暴打一顿出气。
“你想干什么?!”押着她的人两位衙差喝道,“老实点!”
傅岩逍愤然转身,盯了两位衙差一眼,又拧转头去死盯着押着贝凝嫣一干女眷的衙差。
押着她的那两个人,看来像是个小头领模样,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也皱了皱眉,交换了个眼色,立即有一个过去,抬脚就是狠踹了几下那趁机揩油的人,“你这个混小子不想活了!落井下石是不是,你也不怕出门被街坊唾沫淹死!”
下了狠手揍了那害群之马一顿,踩住他的胸口,回过头来冷着脸对一干衙差喝道,“你们都给老子警醒些,谁再敢动手动脚,饶不了他!”
等众人喏喏应了,才抬脚走开。
其实在衙门当差的人,多少见多了官场沉浮,今日的阶下囚,明日就可能是新贵。贝家在江南经营了大半个世纪,平日里乐善好施,积下多少善缘,一时落难,过不多时就会云散雨歇,这些没眼色现在一时见色心喜作践上来,日后人家秋后算帐,哪里会一个一个的认人,定是一锅端了。平白让他们这些兄弟受牵连。
再说,外面还有前段时日里要求判妻的霍逐阳呢,前几日大肆铺张地迎娶了驿帮的大小姐,日后这驿帮还不是人家的掌中物,若是知道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了去,岂肯善罢甘休?少不得要下些黑手整治一二,自己这一班人不过是当差混口饭吃,犯不着与人家势大的豪富之家结怨。
最后,街坊邻居受人家恩惠不少,现在趁机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真真是会被唾沫淹死的。
妍儿眼尖,看到傅岩逍被押在一边,受了惊吓的她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只悄悄在贝凝嫣耳边说,“娘,阿爹在那边。”
贝凝嫣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看到傅岩逍单独一人手脚都是锁链,看过来的目光,满是内疚与担忧,夹杂着几分痛苦与愤怒。往日的一幕幕涌上心头,何宝山夜入贝府之时,这个人的愤怒疼惜柔情相慰;被人下药挟持时,奋不顾身地飞身来救……一时百感交集,多少的怨恨,多少的痛苦埋怨,此刻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情意。
岩逍,在这一刻,即使身陷囹圄,我竟然暗自庆幸,庆幸是我与你共赴难,而不是刘若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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