囹圄而不自知的她去看现在的自己,可能不会再走那么多的弯路,吃那么多的苦头。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是走了好,还是不走好。
如果能早点知道他是爱她的,或许她会心软留下来。
但也许,还会走得更彻底——因为他的家人不允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互为对方人生的败笔。
——以前她如此深刻地认识到。
可现在细细去想,真的,是败笔吗?
“是,赚钱重要。”
怀兮破涕为笑,心情也好了不少。
其实她就是因为在圈内没靠山,过于清白,才混成如今的鬼样子,从国外混到国内,再从国内混到国外,一直不温不火的。
但她曾经也风光过,不过如今风头不再了罢了。
说到这里,怀兮问了句陈旖旎:“那你呢,男人重要还是赚钱重要?”
言外之意很明确。
毕竟她和沈京墨的事最近都传遍了,过往的事一遭遭地被人挖掘出来,添油加醋了不少,也知道她最近与沈京墨有复合的迹象。
陈旖旎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笑了笑道:“孩子重要。”
“……哇,”怀兮惊叹一声,“好会偷换概念。”
陈旖旎向后靠去,浅酌咖啡。
怀兮才注意到,她大衣之中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旗袍。Jing致的银线拓着朵朵海棠花,小巧的半圆领和繁复盘扣将她脖颈掐得纤长又漂亮。
早听闻陈旖旎原来在LAMOUR时是旗袍不离身的,她在国内给LAMOUR拍杂志的那次,与陈旖旎也有过一面之缘。
以前不觉得,如今一看,隔了六年,还是旗袍最适合她。
“我暂时还不想回国,”陈旖旎轻轻吹拂开咖啡的热气,“Venus才起步,需要我。”
“你为什么不回LAMOUR?”
“六年了,LAMOUR有自己新的团队了,已经不是以前的LAMOUR了。”
“那你跟沈京墨的事……”怀兮咬了咬唇,不知自己直接问是否冒犯,便嗫嚅着问,“你对他还有感情么?”
陈旖旎笑了笑,坦诚地点头,“有。”
“一直有?”
“从,”陈旖旎顿了顿,想到早上偷喝的他的那口牛nai,不自觉盈盈笑开了,“从今早开始的吧?”
“那星熠呢,”怀兮也笑,弄不懂她的事,便不再多问,“对了今天是周末吧,又去托管班了吧?”
“没有,”陈旖旎淡淡道,“跟他爸爸出去玩儿了,好像是去击剑还是游泳去了。”
她说的倒是漫不经心仿佛水到渠成的,可把怀兮吓了个半死:“这就认爸爸了?”
怀兮的记忆中,星熠那个小人来疯可是成天拽着贺寒声喊爸爸的。
陈旖旎想到那张字条上的“沈星熠”也不知如何对怀兮解释,就像她也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
剪不断,理还乱,说不清。
好像也不可说。
多说一分僭越,少说一分疏离。
好像是刚刚好的温柔啊。
刚刚好。
她心底默念这个词,没直接对怀兮解释,站起身,拢了拢大衣衣领,准备上去拍摄了。
一路走,边颇感轻松地道:“正好,有人陪星熠玩儿,我也赶紧忙完吧,忙完就有时间陪他了,这些日子我怪愧疚的。”
怀兮跟上去,“晚上他把星熠给你送回来吗?”
“不啊,”陈旖旎转眸笑道,“来接我一起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旎旎被幸福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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