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我记得你跟小路之前都是纳洛堡的是吧?”
“嗯。”宁随远不置可否。
“纳洛堡现在怎么样?”枫玉斗问。
“怎么样?”宁随远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像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神色冷淡了几分:“不怎么样。”
“怎么说?”
“那群军校生只会比普通的Alpha更加肆无忌惮。”宁随远不欲多提:“帝国的法令根本约束不了他们。”
“哦?”枫玉斗的神色隐隐波动,语气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校长也不管么?”
“可能是校长老了吧,在管辖方面力不从心。”宁随远说:“也有可能这根本就是现在军校的大现状呢,校长就随波逐流了。”
“你说他老了?”枫玉斗像是没听到他后面的话,重复了前半句。
宁随远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我跟校长见过两回,六十几岁,不年轻了吧?”
“嗯,是不年轻了。”枫玉斗应了一句,轻嘲说:“一大把岁数了,不退休在家里歇着,硬要揽那么些事儿管,活该了。”
宁随远这才迟钝的从中品出一些泛苦的味道,他略有诧异的扭过头去看枫玉斗,好像还是晚了,枫玉斗又恢复了平常的那种潇洒神态,急急忙忙的朝着露面的竹下茂奔过去:“小竹君别走别走,正要喊你办事——”
宁随远盯着枫玉斗的背影认真的看了两秒。
人在不安的时候是会多思的,连他自己也不能免俗。
洗漱的时候,面对潺潺的清澈流水,晨间干净的空气和清脆的鸟鸣,那若干个宁静的瞬间会让他觉得难得,更显得那藏在重重雾气之后的谜题令人生畏。
他在须臾间想过如若时间就此静止就好了。
——亦或是他们不再管这些事,假装无事发生,在枫酒居里规律的安定的当米虫。
他与季珩,就能像昨晚一样,一直都平静的简单的说说话。
宁随远发了会儿愣,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又擦了擦脸,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如果是这样,季珩就不是季珩了,他宁随远也不是宁随远,他们的人生轨迹会完全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延展,那他们更加不可能遇到。
人生际遇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啊。
他正发着呆,厢房的拉门“哗啦”一声拉开,季珩站在门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上半身的衣服吊起来,裤子松垮垮的吊在胯骨上,露出小半截Jing瘦又线条紧致的侧腰来。
“妈的。”Alpha抻着手臂肩颈,活动了一下筋骨说:“好久不睡床了,骨头都酥了。”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宁随远问。
“我想起一件事儿,之前那两个人的尸检报告我们还是有的,多看两遍说不定能找出线索。”季珩说:“哦对,还有。”他正经了神色道:“如果说那些犯罪事件还会再次发生,那一定要让城防所警惕起来,我得跟松平亮说一声,整个城防所可能只有他还带着脑子了。”
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在为了解不开的谜题而困扰,宁随远在心里宽慰的笑了。
“松平今天跟小甘橘出去买家具了,今天是他病假的最后一天。”枫玉斗在远处插了一句嘴:“我看你要不等明天他复工了再说?”
季珩:“啊,可是——”
“也不差这一天吧?”枫玉斗说:“你今天跟他说他也不可能立刻回城防所执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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