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差退所有丫鬟,亲自煎药熬粥,一口一口亲自喂,整晚衣不解带守床边盯着时辰提醒素钗用药。王母见姑爷不让下人做,以为是怕下人粗心,想自个也亲自来分担些许,好让姑爷休息,谁知灵筠执意不肯:“我自己的媳妇,我自己侍候。”这句话将王母说了个满心欢喜,女儿能嫁如此夫婿,真是夫复何求?心中又怨相爷老顽固,那世子自女儿病后,除了派人来催婚外,自个也没上门望一眼,将素钗许给这等薄情郎怎能安心?今日要好好劝劝老爷。王母想着心事推门而入,惊讶房内黑漆漆并无点火烛,隐见王运坐书案前,以为睡着,试探叫了声“老爷”。许久无声,王母准备点火烛却听相爷叹气道:“明日便叫他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别日后让世子寻着了。”王母高兴应了一声,忙去告知灵筠与素钗一声。
因皇上借病由依是未上朝,王运不用上朝一大早起来在书房看书。王母进来挂着泪又问:“钗儿要走了,老爷真不去送送,钗儿这一去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王运仍目不转睛的看书不理夫人,王母无奈又出去。王运见夫人走后,才悄悄起身往前院去。走廊转弯处藏身窥看,夫人抹泪与女儿告别,今日见女婿真是个仪态翩翩,俊采神秀难得一见的少年郎。见素钗与灵筠向正堂行了三礼,王运忙藏起身,又仰首忧叹,我王家命数已到,只求莫殃及女儿。
正是夕阳红西天的时候,鸟儿都急着回巢,而林间一辆马车却仍是慢慢悠悠行驶,驾车之人竟能容忍马儿走走停停,嚼食路边嫩草。灵筠虽心里着急,但素钗病尚未痊愈正好坐这慢车了。转望素钗,坐旁边正闭目养神。灵筠心中一暖握过柔荑,素钗有些奇怪这人怎么这些天爱握自个的手。随后娇面一红,这不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灵筠却是眉头轻轻一皱,其实在为素钗诊脉。脉象依是沉脉,脉气鼓动无力,轻按不得脉,重按才能摸得。脉沉无力乃是体内虚弱,气滞郁结而不畅。灵筠心中一疼,拦过素钗在怀:“素钗可要好好静休养病。”猛然如此亲近还是不习惯, 娇羞颔首做应。
灵筠来到慧能说的“茅屋”前,几日前她已让人通信给慧能说是要住,此时已经打扫干净。说是“茅屋”其实是青砖所建三间房,屋外是半人高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栅栏围着,院外四周是幽静只听鸟声的林子,离寺院佃户村差不多一里多地,倒真是个养病静休的地方。灵筠笑对素钗道:“以后便在此成家了。”素钗微微一愣,粉面又是一红。
慧能方丈想得真是周到,将所用之物都备齐,甚至还圈了几只鸡鸭在房内。灵筠一皱眉,这老和尚真想让我在深山老林当一辈子农户?灵筠先将鸡鸡鸭鸭赶到院子去,临时搭建了个牲畜栏。拍去尘土进门见素钗正对着大哥牌位发呆,轻咳一声,素钗回神有些不知所措,灵筠接过牌位放在正位,跪地磕了三个响头,挺身拱手喃喃自语:“灵筠违背誓言之事,是我一人之错。大哥之仇时刻铭记在心不敢忘记,但灵筠相信此仇与素钗无关。今日做下这悖逆天理,有违lun理之事均是我一人之事,若大哥怪罪愿灵筠一人承担。”说罢又磕了三个头,素钗听了这番话泪如珠涟,屈膝也跪在灵筠身旁,一起陪着磕头。
灵筠扶起素钗,笑道:“如此只剩一拜还未拜?”素钗不明:“只剩一拜?”灵筠一笑,面对伊人款款行礼:“夫妻对拜,灵筠这厢有礼了。”素钗也是一笑,盈盈拜下:“素钗这厢还礼了。”这拜也拜完了,下步也就该洞房了。虽说两人皆是面红耳赤,但行周公之礼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就算不想此事,可只有一张床,既然同睡一张床,两人关系又是拜过堂的,要想不出点什么云雨之事也是难。说这入洞房如上战场真是不错,得要有勇气迈这一步。素钗桃面红痕一脸霞,半带羞容娇不语。还好灵筠不缺这鼓气,自小虽读圣贤书,那艳诗丽文也背着大哥偷读不少,也常想想文者描绘出的美人景象,而如今自己面前就有这样一位芙蓉玉颜的美人,当然是心chao如一江水澎湃。徐步上前,将自个面前那如出月宫的嫦娥拥入怀中,附耳轻语:“‘美可销魂容可怜’,人生只恐不当前。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素钗更是含羞不知说什么,不过也不用说什么,因为已有人轻启朱唇,吮含丹舌。刹时一颤,全身酸软无力,瘫入那人怀抱,灵筠更是抱的紧,慢移向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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