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上他的脸,为他拭泪,双唇紧贴他的额头,“没事的,阿尘,你醉了……”
他紧紧揪着床单,满眸均是她灿烂温润的笑意,如一轮清月两地明:“我等不到你……就多饮了些。”
“哈哈哈,”她大笑起来,手顺着他颤抖的背向下,停留在他的腰际,“我们先把昨日欠的补了,好么?”
羞红了脸,他不自觉咬住下唇,身体沉了下来:“阿玖——”
“嘘……”轻轻挥手,她灭了云华殿内多余的蜡烛,独留了床头那隐隐约约佻挞的烛火。
绚漫的红与温暖的光交相辉映,酒浓意软的他眼波汪汪,深情凝望身下之人,在她玉般的容貌上轻啄,风情月意间竟懊热起来。
她一个翻身在上,拿回了主动权,双手与他十指相扣,解了他的带:“阿尘,闭上眼。”
不住地打颤,他环上她的背,迎上她的吻。
桂华流瓦间,她如银似雪如糖似蜜的美呈现在他面前,瘦而不馁,香而不媚。背上那一道道骇人的伤疤,均是耳鬓厮磨的从前她爱他的证明。
她的一举一动一点点卷走他的意识,温柔地踏足他为她保留的禁地。
那一瞬,脉脉深情仿佛梦中旖旎,却因了那短暂的疼痛无比真实。
他对她的情意如床头的烛火,燃烧了好一阵子,漫殿的温热和柔情浸润在无尽的芬芳中,倾了她一身。
行来春色三分雨,一点胭脂水上鲜,憩去殿内一片云。
光风霁月,他终是身心拥有了她。
至此一面四更天,草藉花眠、红松翠偏。紧紧相偎慢厮连,来来回回,逡巡还留恋。红罗帐幔,衣香鬓影间。
……
待到天边第一缕晨光洒了他一身,他睁开眼,一早便能瞧见她的睡颜,美得心颤。
她的温存尚在,他幸福一笑,埋入她的颈窝。
那么香,那么软。
琼芜本欲来伺候陛下更衣,却见一地凌乱衣衫,羞红着脸连忙退了出去。
看来,陛下今日是上不得朝了。
有大半文臣因天师大人的事儿被降下小罪,再加上今日陛下没有上朝,众臣议论纷纷。各种猜测流言蜚语,不停在朝堂间游荡。
江萧芸朗声道:“纵观历史之鉴,臣子与陛下眈眈相向总要不得,若是诸位还为海国好,便少说些。谁没有那么一两点难以言说的过去呢……余大人为国立头等功勋乃是事实。随陛下征战沙场的,不是你们,是余大人。现如今,没有军权、只有一些言说权利的余大人都能让你们如此遑遑,实是能笑掉外族大牙。”
众臣不语,向来以明哲保身为座右铭的原大人此刻亦站了出来:“暂且消停吧,都是为了海国,亦没有谁对谁错之分。”
闻言,林海音鼻孔出气嘲讽:“迂腐的读书人。”
江萧芸被吹雪推着离开正殿,清晨的风潇潇,众仆人簇拥中,她见到了那个雍容华贵的林海茗。
她附身代跪:“见过皇君。”
“鲁王免礼……”他带着苦楚的清笑,轻瞥她的双腿,细声问,“今日朝堂如何?”
“没什么大动静,皇君勿要担忧。”
“嗯……”
她二人,自始至终,都好生生分。
林海茗微抿双唇,因她不直视他,便偷偷盯着她,语到唇边,总如烟般散去说不出。
“若皇君无事,萧芸便告退了。”
她与他擦肩而过,并无任何流连。
他转过身,望着她远去,心上忧戚。
“皇君,我们还去云华殿吗?”身旁的宫女小声问。
“不去了……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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