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设法将此物交与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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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外称是幽禁, 但博徽到底不舍得把小儿子真幽进大牢里去,只命祝蒙呆在自己殿中闭门思过, 无令不得外出, 不得私自结交大臣。
“哗——啪——”
又一阵书卷滚地茶盏破碎声从内殿里传来,侍立在殿外的宫人虽已习惯了这种动静,也不禁面有惶恐的对望一眼,希望这位自从被人斩断尾巴后脾气越来越暴躁的主子的怒火不要迁延到自己身上。
殿内, 祝蒙眼睛发红,神色Yin鸷的坐在案后,忽狠狠一拳砸到案上,咬牙切齿道:“父王竟然将禁卫军也拨给了祝龙?他凭什么!”
仓颉一身深绿内监服,如入定的老僧一般立在一旁,好声劝道:“大怒伤肝,老奴知道殿下心中不忿,可殿下也要顾念身体。”
祝蒙哼道:“旁人都要骑到我脖子上拉屎了, 我还要这副残躯何用!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仓颉叹道:“拼个鱼死网破倒是容易,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筹谋不当, 让那位得了逞, 日后朝堂上哪里还有殿下的位置。殿下也别嫌老奴说话不好听, 如今祝龙殿下几乎掌握了王都大半兵权,又新将禁卫军收归麾下,更是如虎添翼。殿下要从中冲出一条生路, 势必不能硬冲。”
这数月来仓颉为祝蒙出了不少计策,祝蒙在心里早把这个先狐帝——他那个惊才绝艳的大伯涂山博彦身边的老仆视为心腹,听仓颉如此说,总算从滔天的心火里找回一丝理智,本想端起案上的凉茶猛灌一口,手摸去一空才想起那茶碗此刻已然经他手摔得粉身碎骨了,免不了又夹了丝火气,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仓颉不紧不慢的从一旁珍宝柜里取了新的茶碗出来,为祝蒙满上一碗青碧茶汤,才徐徐开口道:“古来以少胜多的兵家例子,无不是出其不意,引对方入觳。”
祝蒙不大能听得懂这些神神道道的古人之说,也时常不明白仓颉一个老内侍如果习得这些东西,便道:“你说直白些。”
仓颉凑近几步,道:“这第一点,殿下一定要沉得住气,切不可冒失冲动。第二,殿下要掌握一支属于自己的骑兵。而现在唯一没有被祝龙殿下掌握的军队就是边境守军。”
“边境守军?”
祝蒙皱眉,摇头道:“不可能。边境守军都是我大伯父涂山博彦一手创建起的嫡系部队,常年驻扎在北境,除非遇到紧急战事,连我父王都不怎么能指使得动他们。他们又岂会听我的。”
“而且如今边境守军的统帅溪云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祝龙去北境历练时,此人曾当着三军将士的面下过祝龙的面子,可谓狂傲至极。这人不好拉拢。”
仓颉道:“正常情况下是这样,可若是有人要谋朝篡位,意图不轨,与外族勾结共同祸乱青丘呢?溪云身为北境守军统帅,就算不看殿下的颜面,也得顾着博彦君上的嘱托吧。再说,今日长灵少主不是恰好回了青丘么?”
祝蒙听他提起长灵时虽依旧带着敬称,但语气与神态皆是一副波澜不惊平平无奇的态度,心中不由受用非常,盯着仓颉道:“你的意思是,拿涂山长灵的安危威胁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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