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要羡慕的地方，反倒是他像是嫉妒的要死的样子。

    返祖吗？感觉更糟糕的样子。

    林小戏的先天情感缺失并没有对她的智力造成制约，也不妨碍她心理学的书籍，记住案例，记住人类行为模式。

    她觉得那位返祖症患者情况比她还要糟糕的多。她只是无法离开福利院，而他要面对的很可能是从外面世界退下来的负能量者，而这些人拿他当良药，从他身上汲取情感的力量，迟早要毁了他。

    不过这个与她有什么关系？

    很无聊。

    林小戏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在路上她看到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很陌生但却亲切。

    林小戏歪着头定睛看他。

    他是一个看起来十多岁的少年，似乎遇到了什么苦恼的事情，低着头坐着，过了几秒意识到林小戏的目光，抬起头，呆了一下。

    他们有着同样的眼睛，发色还有部分五官能看出相似的地方。

    一半的基因。他们有一半的基因是一样的。眼前之人的母亲与林小戏的母亲一样，来自同一款机器人，同一组遗传信息。

    “姐？”少年迟疑了一下问。

    林小戏脸上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波动，“我考不了姐证，告辞。”开什么玩笑，她连人证都考不下来，眼前的少年还打算认自己当姐，当不起当不起，

    “欸欸，别啊。”少年站起来，“你别走，你叫什么名字啊？”

    “林小戏。”

    “好，那我从今天起就叫林小菌了！”

    “……”

    一个月后……

    “姐，我已经把弟证考下来了！”

    “我不认识你。”

    “姐，你什么时候考证啊？”

    “……”

    “姐，你这次还没考过人证，你打算留级多少年啊？”

    “……”

    好烦啊。

    为什么他要转到她在的福利院啊。

    林.失去梦想.小戏瘫成一摊，然后她灵机一动，“小菌，你怎么会转院呢？”

    “叮——叶小菌如果你感到不快，你有权不向林小戏讲述自己的经历。”小菌的陪伴机器人说。

    “欸？”林小戏看着小菌。

    小菌是因为什么转院的呢？

    回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是丧掉了还是要坏掉的样子？

    “没事的。”小菌对机器人说，“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可以和她说。”

    尽管小菌这样说着，他还是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说话，“我名义上的父亲很喜欢我，每周都会来看我，然后某天他突然不来了，我以为他被剥夺了监护权。后来，我又在院里见到了他，他想要像之前的那样和我谈话，我同意了。”

    “但他不是来正常来的，而是被判定心理扭曲前来治疗的人……”

    “在见到我之后，我没有治疗到他，反而激发了他的扭曲。”

    “在那件事之后，我就转院到了这里。”

    “……”林小戏觉得她好像有些难过了。

    林小戏遇到小菌的第三年，她终于擦着及格线通过了考试，能够真正的走出福利院。

    在福利院里治疗的人说林小戏出去后，不出几日就会回来。

    但林小戏没有，她离开了就再没回来过。

    她这一滴水融入到了外面的海洋中，再也不分彼此。

    每个季度一次的人性评估里，林小戏的分数不退反进，从离开福利院时的擦着及格线，向着良好、优秀接近，实现了逆生长，等到她进入之前，已经在准备着二级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