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感觉过名为愧疚的情绪,却在杀赵景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无力得险些拿不住剑。
也许是因为不习惯,耳边忽然少了一个叽叽喳喳喊的人,孟浮光擦掉剑上的血、走出大殿的时候蓦然想,以后没有人再一边可怜巴巴地喊着孟卿一边求他不要把他去御膳房偷吃了两盘糕点的事儿告诉他的母后了。
皇帝当得连去御膳房都要偷偷去,窝囊透顶,孟浮光一向看不起他。
额上忽然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年轻的将军被冰得一个激灵,思绪从不久的之前回到现在,下意识得低下头谢罪。
“臣知罪。”
他看到那人不知何时已经从榻上走下来了,那双连指尖都是病态苍白的手贴在他的额头,带来一阵幽冷的药气。
孟浮光心烦意乱,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样靠近,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天频繁想起那小皇帝的病状什么时候能减轻。
眼前是一双云锦锻的靴子,他头顶上传来男人的声音,问他,“知罪?知什么罪?”
孟浮光硬着头皮,只能说“臣刚刚心绪不宁,在庄……陛下面前失礼。”他这些年习惯了叫他庄主,忽然要改称呼,还有点不习惯。
正诚惶诚恐担心他因此怪罪,而盛缪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拂了下袖子,重新靠在榻上。
男人一手支颐,一手执卷,看着他之前未看完的半卷书。
“不必在意。”盛缪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了些,应多休息休息才是。不如……”
他语气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一点弧度,看向跪在地上的青年,笑着说,“不如到朕这儿来,小憩片刻。”
第32章 喘得重一点
盛隐身后的紫檀木榻宽敞得很,上面还铺着柔软厚重的雪白毯子和玉质靠枕。
像是要打消他的疑虑,男人往旁挪了挪,给他留出了正好足够一个人躺下的地方。
孟浮光看着那空敞着的木榻,好半天没说出话,他还以为盛隐是在说玩笑话,只是跪着,头颅低得更深,“微臣不敢越矩。”
“不敢越矩。那就敢抗旨?”
头顶上的声音依旧柔和如春风,听起来懒洋洋地带着倦意,但听在孟浮光耳朵里却不啻于一记响雷。他自幼便在山庄里伺候盛隐,知道他越是这般说越是动怒,随意不敢再推三阻四,只能站起来谢恩,硬着头皮往前面走去。
也许是鬼迷心窍了,孟浮光一瞬间觉得他那边应该很暖和。
这想法只是片刻,他很缓慢地走过去,只坐在木榻一边,脊背挺得如劲竹苍松,双手局促地放在膝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不得不说,萧衡就算好些年没演戏了,但现在跟他对起戏来依旧不会让人出戏。
慵懒靠在一边的白衣男子手不释卷,他从一角余光中瞥到他那令人看着都感觉别扭的坐姿,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册,微一挑眉,问他,“孤倒是不知爱卿习惯坐着入睡么?”
“臣……”
孟浮光咬咬牙,还想再斗胆说他不必休息了,却被男人下一声的命令打断。
盛隐的声音提高,语调也不复之前柔和,有点不耐烦地,说,“坐过来,这边。”
萧衡声音刚落,周围围观的工作人员们忍不住都倒吸了一口气。
气场太强了,就算知道是在演戏,前头还有几台摄像机在架着,但他说话时的语气便让人感觉他就是一位千百年前睥睨天下的帝王。尽管这皇位来路不正,但他就是有手段能堵住史官们的口,凭着多年的运筹帷幄和过人的机心成为历史上最令人惋惜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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