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圈子、制造数个中间环节、最后营造出似是而非的重重假象,再从假象带来的海量信息中提取到他希望知道的那部分。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花费许多Jing力,就像他极端克制的过去几年一样,在远离织田作的安全距离做好一切能做的事情。
他不能打扰织田作。
这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谎言,是一场无法反抗的骗局。
谎言总是被某一方出于某种目的说出,但这世界没有目的。
骗局总是被某一方带着某种企图设立,但这世界也没有企图。
真正的绝望就来自于毫无意义。
在搞明白这件事之后,太宰治就没什么活下去寻找人生意义的兴致了。
难道这世界还会有救吗?
没救了,等死吧。
只有一点他还放不下,那就是在这个谎言里、这场骗局中,微小的、但是如同尖刺一样无法忽视的、存活着的织田作。
一个活着的织田作。
在被这个信息折磨到许多个晚上失眠的时候,太宰治其实分不清自己是开心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但是在他决定要Jing心呵护这个世界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最好在谢幕仪式之前远离织田作。
可道理越简单,要做到就越难。
这样的教训对人类来说实在是经历太多了,多到任何人都感到厌烦。
早上的闹铃响了,再睡一会儿吧,然后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到了。难道没人清楚不该赖床吗?
距离截稿日还有两天,再外出取材一会儿吧,然后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死线了。难道没人清楚不该拖稿吗?
晚上该睡觉了,但还是可以再玩一会儿手机,没问题的,就稍微一小会儿……然后结束一夜修仙的时候正赶上看日出。难道没人清楚修仙是逆天而行吗?难道没人注意到自己越来越秃的发际线和越来越呆滞的满是红血丝的双眼?
道理谁都明白,只是人心中的欲望那样强烈而难以抵抗。
太宰治几乎就要成功了——但是——那可是活的织田作啊!那可是会动、会说话、会思考、会为了写的梦想而努力前进的织田作啊!
诱人的念头就这么冒了出来:亲自去打听织田作的事情效率最高,而且他会很小心的只稍微接触一下织田作的养子,他自信能躲开每一道视线,所以不会有问题的,只是去问几个问题罢了……
然后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织田作面前了。
天啊,他究竟在做什么啊?
织田作的枕头枕起来很舒服,被子也是,有阳光的味道,一定经常晒太阳,要离开那张床实在需要一些自制力,港黑的床睡着太硬了……
天啊,他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的五步走跳楼计划了?
织田作拽住了他的手腕,他能感觉到织田作的体温,还有织田作指腹有些硬硬的茧……
天啊,他究竟是不是港黑首领了?他跟织田作明明是陌生人才对!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太宰治,港黑首领太宰治。”
闻言,织田作之助相当平淡的松开了手。
指尖感受到的温度转瞬即逝,眼前的黑发男子倒是一下子拿出了惊人的气场来。作为朋友时总显得无害,作为陌生人就锋利多了。
分明的界限总是很伤人的。
红发男人无奈的想着,点头回礼:“嗯,你好,我是织田作之助,目前是武侦的一名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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