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还做了个鬼脸:“那你带儿子去玩吧,小星星是不是还没离开城里超过三天?”
“嗯。”贺兰明月跨上马,“正好能去远一点的地方,顺便看看黑水改道。”
谢碧忧心道:“那你当心点儿,夏天来了,柔然那边的蛮子也预备南下……边防军拿钱不干活放任他们四处掳掠,万一碰上他们,远远的你就赶紧逃!”
贺兰明月朝他一笑:“我有分寸。”
言罢吹了声口哨,飞霜回以一声长鸣跃上苍穹,远远地前方领路。贺兰明月策马而去,没忘给谢碧留话:“跟四叔说一声,飞霜跟我去了——”
“知道啦!”谢碧追出门,一直目送他拐过长街。
他惴惴不安往镖局的铺面走,边走边自言自语道:“要说每年都有这么几回不在城里,怎么光这次心里跳得厉害……呸呸呸!贺大哥吉人自有天相,这次去也定然无事发生,能平平安安回来……”
事后谢碧想,自己真是长了一张乌鸦嘴,怕什么来什么。
贺兰明月去了牧场的第五天,李却霜照常到城门外武场跟着练枪法。
他义父当年在军中虽谋略比不过其他经验更丰富的将领和军师,那一套枪法是陇西王亲传,后来又改良过,招式简单却致命。李却霜第一次见他演练便喜欢上,原本没什么习武的念头也变了,成天兴致勃勃。
休息时分,李辞渊被段六喊走了,叫他们自行Cao练。他一走,没人管得住李却霜,他大大咧咧地往高台上坐了,两条腿垂着,从怀里掏出片白楹叶子呜呜地吹。
荒腔走板的曲调吹到半截,在一声跑调的干瘪尾音后停止,李却霜站起身。
台下一个民兵发现他的异常问:“怎么了,霜儿?”
李却霜指着入城的官道:“来了好几辆马车!”
民兵挥挥手道:“嗨,马车有什么稀罕,那些成群结队的南商不就喜欢坐马车?娇气,别瞧啦,你偷懒,一会儿小心我告诉你爹。”
“滚!”李却霜才不怕他,单手一撑便从几尺高的台上落地,“那马车我总觉得和以往所见不同,去瞧瞧啊!”
民兵在后头喊了什么他装作听不见,一路跑到了城门口守株待兔。
那几辆马车从黄沙漫野中出现便落入了李却霜眼中,他们好像不赶时间,走得很缓很慢,生怕造成任何一点的颠簸。这段路被他们走出了时间的长度,李却霜不时探头去看,错觉这些人只是海市蜃楼,永远不会靠近。
就在他等得快没脾气,马车终于抵达了城门口。银州无人守卫,自然也不需要递交度牒,赶车的是个戴着半边铁面罩的男人,他跳下车,看见歪在一边的李却霜。
“这位公子,”他彬彬有礼地抬手行礼,“请问此处没有官兵么?”
李却霜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尊重地称一声“公子”,受宠若惊,站直了,也像模像样地给那男人回了一礼:“你好,没有。”
男人看不见表情,但那双眼难以抑制地惊讶了一下:“那请问城中有客栈么?”
“有一家。”李却霜吐掉嘴里叼着的那根草芽,“我带你们去吧,那家掌柜是个油嘴滑舌的吝啬鬼,遇上生人非得敲竹杠。”
男人道:“稍等。”
他去和坐在里面的人说话,前面车帘厚重,只露出一条缝,浓郁的药香便飘出来散在空气里,李却霜揉了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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