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
高泓道:“他与朕算是争斗一生,这会儿不知道疯了还是傻了,居然主动提到你。他说你毕竟没犯过大错,要朕念在过往放你一马,朕没同意,可他又说……陆怡,你与他心有灵犀,猜猜他说了什么?”
陆怡润了下干裂的嘴唇没吭声。
“他说,‘那是你的统领,既然已经不信,那就把他杀了,否则你日后大祸临头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你觉得朕能听他的吗?”
陆怡微弱地笑了:“主人……不如听听他的。”
高泓站起身以靴尖抬起了陆怡的脸,极尽羞辱的姿势逼迫他自下而上地望向自己:“听他?朕……偏不让他如意,朕要好好折磨你们!”
陆怡眼神里几乎滴出血来。
找到让陆怡这般冷淡之人情绪起伏的方式,高泓对他的表情满意极了:“陆怡,朕不会杀你,也不会对你用刑。但高潜不同,他是朕的眼中钉,和朕作对作了大半辈子!朕要让你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如何去死!”
言罢,高泓心下快慰,用力将他踹倒在地后拂袖而去。
两个狱卒连忙扶起陆怡关进囚室,高泓离开大门轰然关闭,他跪倒在地,渐渐地闭上眼。分明该心冷的,陆怡却没有半点手足无措,更不悲哀。
因为高潜还是算到了这一步。
千里之外,祸根已经开始发芽了。
平城。
惊蛰已近,清明不远。晨起,元瑛盥洗时鼻腔一热,移开帕子时上头的血痕尤为明显,看得他眼皮一跳。
算来这是元瑛在平城的第六个年头了,按理说早该习惯此地比洛阳更加干燥的气候,旧都繁华虽远,安宁更甚洛城,元瑛也没什么理由起了心火。
他换了衣裳走出门,高乐君撑着已有身孕的肚子站在廊下,元瑛一见连忙加快脚步:“公主不在屋里歇着,出来做什么?”
高乐君睨他一眼,前些年的跋扈嚣张犹在:“怎么,是怕我身子金贵受了风寒你心疼,还是怕我仍心怀恨意要趁机弄死你元家子孙?”
元瑛听得多了,对她话语中夹枪带棒便当做耳旁风,携了高乐君一只手扶着她下台阶后一直行到池塘边。碧色活水,锦鲤争夺鱼食,隐隐有头破血流之势。
高乐君看得愉快,收了手作势拍元瑛一下:“你这闷葫芦,也就我受得了!”
“是,公主大度忍得臣这许多年。”元瑛笑道,“在府中走走便是了,公主也知现在情况特殊,臣怕四处乱走遇到危险。”
高乐君面色稍霁:“无妨。早晨你的驿官来报,他们在临水靠岸了。”
元瑛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她话语中意。
高乐君继续道:“算算时辰,黄昏能入城。你去准备吧,别让高景看了平城的笑话!”
言罢她不看元瑛,唤来侍女扶着款步往花园去了。元瑛立在原处,一颗心脏后知后觉地狂跳,甚至以为过往都是自己的一场梦。
一年前都城来报,废帝被囚致死,彼时天下都在指责高泓不念兄弟人lun手刃亲族,太师元叹因言获罪,首当其中,被高泓杀鸡儆猴至今仍囚在洛阳。
元氏家丁秘密带出太师书信,要元瑛此生不再入都城。
那时他始知,高景要自己不顾一切劝高乐君回到先帝的封地时想到了多远。
高景正式监国后不久,高乐君上书要回到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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