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拿头拱一拱贺兰明月的手。
“名与利他都不太在乎,理想抱负么,也没听他提起过。这次千里迢迢、至始至终地冲锋陷阵,身上的伤总是不见好。”高景望向贺兰明月,自己答道,“你说他为了什么?我不敢问,根本没胆量听他的答案。”
“……”
“后来却想,他何苦呢?在别的地方生活得好好的,就算未来可能遭难,那时我八成已经死了,碍不着他的眼。逃出生天后我本来不敢去找他的,又觉得如果这次也不去,就真的再也见不着。可能我心里还是……希望他有一点点想见我。”
高景抽了口气停下了,他低下头极力忍耐什么但眼圈依然红了一片。贺兰明月忽地轻声道:“你在说我以前。”
他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指代当着所谓的“新友故交”说,肯定若有所指。
“反正你都记不得了,那我赶紧趁机替自己说点儿好话。”高景提到这儿有点故作轻松的语气,但在场的两个人没谁觉得好笑,他抬手擦了把眼角,“我以前叫你明月哥哥,你也怪喜欢听。”
“……是么?”
“但后来再遇见你就不怎么因为这称呼笑了,我怕自己一厢情愿,喊得不多。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以前不知道,现在后悔了愧疚了总在想怎么跟你道歉,说过一次,你回答‘不需要’。就算你和我重归于好,我觉得你心里还是有刺。”
贺兰明月仿佛叹了句气:“这样啊。”
简单的三个字堵住了后续所有。
他连为什么要道歉都记不得了对吗?
风渐渐地大了,有点冷的温度卷落了簌簌然的半红叶子。
不远处有几个士卒说着话为几天后的攻城准备,他们似乎有必胜把握,话到一半笑了出来,共同打趣其中有谁结束战事就要回老家娶同镇的小青梅。
高景打了个哆嗦,他短暂失语,不知还能说什么,有种什么东西都没法掌控的无力。贺兰明月看他的眼神与肢体语言都对他设防,充满了警惕,还不如此前能不时拌两句嘴至少那会儿他知道贺兰明月能搭理他。
“要不先回去吧?”贺兰说,跨过凋落的枫叶站到他身边,“你看起来走不得路,我推你去找宇文华。”
高景只得点头,两人直到安置好都一路无话。
午后用过饭,小憩片刻,将军们在中军帐讨论如何攻取洛阳。
白虎骑的陈子成说话慢条斯理,像北庭的雪一样,半点不会着急。他说三句停一句,把库缇听得上火,要不是高景就在旁边坐着听恐怕非按捺不住当场骂街。
“枫啸林距离中军的城南大营不远,中间隔着乌啼山和落月溪,这也是为什么我军驻扎许久城南大营也没有动作:他们一旦攻来,我军便能越过乌啼山偷袭城南大营后方,守备空虚,直取洛阳城。”陈子成又是长长的停顿,顶着库缇杀人般的目光继续说,“梅恭到底西军老将,他沉得住气,我以为不宜急攻。”
库缇反对道:“中军吃了败仗,士气大挫,正应该发动猛攻打他个措手不及!梅恭去年才莫名其妙出现,又是西军的污点,老子就不信这人真能这么短时间服众!”
“哎,话不能这么说。”陈子成道,“中军是护卫京师的主力,就算内讧尚如猛兽,难保临死前不会玉石俱焚地一击。我军损失本也惨重,这当口胜券在握了,再折几万人就为了一座洛阳城,不值得。可以徐徐图之,断粮、断水,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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