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来信。”

    两口子才刚进门，那边玉帘便朝两人跑了过来，眼睛晶亮，声音激动，“家主家主，青盛来信了！”

    黎楚笑着仰头看沈衍，“我说的没错吧。”

    沈衍从玉帘手里接过信，只觉得拆封的时候比当初替青盛看榜还要紧张。

    玉帘咽了咽喉咙，原本垂在身侧的两只手都端在小腹处揪着腰带，嘴里小声嘀咕，“一定要中，一定要中。”

    沈衍拆开信，言简意赅的将里头的重要信息提取出来:青盛中了进士，榜上前十，排名第二，不是会元。

    沈衍松了一口气，觉得提着好几天的那颗心总算是安安稳稳的又落了下去。

    黎楚也是高兴，说青盛属实争气，虽说不是会元，可只要中了进士，往后便是吃官粮的命了。

    进士在朝廷官员的候补名单里，若是日后表现的好，饶是没能过了殿试，将来也有可能任命为地方官员，虽说是从小县令做起，可谁不是一步步的从底层爬上去的？能直接化龙腾飞的，这天底下每三年不也只出现一个吗。

    “中了！”玉帘先是高兴，随后又慢慢恹了下来，“没中会元啊。”声音听起来倒是格外遗憾。

    黎楚闻言挑眉，“没看出来咱们之中你是对青盛期望最大的啊？”他笑，“你且放心，她就是考了第二也是正儿八经的进士，不影响你借她的势作威作福。”

    玉帘摇头，眨巴眼睛说道:“不是我期待大，是青盛自己期待大。”玉帘声音弱了几分，“她上次还考了个解元呢，这次没拿着会元，心里会不会失落难受啊？”

    玉帘越想越后怕，“咱们又都不在那儿，青盛身边也没个能劝劝她的人。她若是觉得自己没考好，突然想不开可怎么办吧？”

    “……”黎楚看了玉帘一眼，“你就不能想她点好的。”这得亏你不在她身边，不然又能怼起来。

    沈衍把信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青盛不是一个多话之人，信上除了名次之外几乎没了其他。

    “从信中的字里行间倒是看不出来她有没有很失落。青盛只说眼下便要殿试了，她要全心备考不能再往家里寄信，希望我们在家里处处安好。”沈衍将信收起来重新塞回信封里，声音顿了一下，“而且我觉得这次没中了会元挺好的。”

    玉帘不解的抬头看她，眼神惊诧，“连我这个不识字的人都知道连中三元是何等风光荣耀的事情，怎么到了您这儿反而不好了？”

    黎楚懂沈衍话里的意思，接过话茬跟玉帘解释，“正是因为你不读书，所以才不知道连中三元的人大多没有什么好下场。”

    连中三元，天之骄女。莫说旁人了，连圣上对她都会高看一眼。可俗话说的好，站的越高摔的越狠。

    一面是旁人的妒恨，一面是自己的自傲。所以沈衍觉得偶尔的打击对于青盛来说并非是坏事。这次屈居第二，正好能让她藏起锋芒避开麻烦。

    “京城不比县城，容不下别人的小心眼会更多。”黎楚说，“虽然没进过官场，可咱们整日混迹商场，官场如商场。”

    玉帘听完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不懂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只知道这次没得头名不是坏事，“这么说来，青盛没考上会元反而是好事了？”他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希望她被打击之后能加把劲，等殿试的时候好好考！”

    黎楚刚才之所以突然举了个官场如商场的例子，其实是突然想到了楚香馆。如今的楚香馆不管是老店还是新店生意都不错，两人合计合计，想要在县里的另一条街上，再开个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