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妥。”顾铮道。但他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却转而道,“此事令臣想起一个颇有争议的话题:是该藏富于国,还是藏富于民?”
“这么说,顾先生认为应当藏富于国?”贺卿问。
顾铮道,“圣天子代天牧民,乃是因为天下万民便如失路之人,需要有人在前引领。藏富于民,他们在吃饱喝足之外,往往不知所以。但若是这财富掌握在朝廷手中,便可替他们谋划。”
他举了一个非常有力的例子,“譬如如今朝廷提供的免费通识教育,便是以国库税收支持,使男女老少皆可学习。可这些钱财若是交还百姓,有几个人会愿意将钱拿出来,供一家人入学读书?”
这番话有理有据,显然说服了一部分人,下面的大臣们又开始互相低语,显然是有所触动的缘故。
贺卿也点头道,“顾先生这话有些道理,但话分两头,有些事朝廷可以代百姓决定,有些事却不能。”
“所以朝廷只是收税,并不是叫百姓将所有财产都尽数交出。”顾铮分毫不让地道,“这两年来,朝廷赋税已经从原本的十税一变成二十税一,还时有减免,算下来可比得上历朝最低的三十税一,对百姓而言并非难以承受,民间也赞誉颇多。”
顿了顿,他又说,“至于丁口税,臣以为也不该免除,而是有选择地征收。在乡间种地的百姓,已经交了赋税,便不需要再交丁口税。但在城中生活的百姓,无论是经商还是做工,也该交一份税才是。只是叫丁口税有些不合适,可以另行改名。此事须得政事堂与户部商议,方能决定。”
可以叫个人所得税,贺卿心想。但这话她没说出来,而是转头问其他人,“诸卿可有其他见解?”
众人均摇头,认为顾铮考虑得十分周详。
能收税当然最好还是收,国库收入更多,才显得他们更有能力。何况从百姓交税到国库入账,这中间种种弯弯绕绕,一时难以理清,但是往往都跟朝堂上的官员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可轻动。
“城市人口缴税的问题,政事堂先责成户部拟个条陈,另行商议。”贺卿道,“但农业税,我还是认为应当免除。如今商业兴盛,连带的生产各种商品的手工业也发展起来了,越来越多的百姓离开土地,进入各种作坊工作。但土地总要有人耕种,否则便如尔等之前所说,很有可能会酿成后患。既然如此,为鼓励百姓留在乡间耕种,免除田赋也是理所应当。”
“至于顾先生所担忧的问题,我这里倒是有另一种解决办法。”贺卿道,“我拟推出一个新的税种,叫做消费税。”
等贺卿解释完何为消费税,众人都不由恍然大悟。
这哪里是不收税?根本是换一个方法收税而已。但是众人越品越觉得这个修改妙极。看起来像是左手倒右手,但实际上,经过这么一转,百姓手里有钱可以买更多东西,而商人手中的货物能卖出去,国库也收了税,大家都得了好处。
最重要的是,朝廷可以借助这个手段,平衡市场。
想要抑制某种商品的流通,就可以提高税收。想要平抑某些商品的物价,则降低消费税。如此,国库可以随时进行调控,便可以保证市场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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