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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朵的小黄花被整理得十分整齐,下面的花柄被一根布条缠了几圈,最后细心地打了个蝴蝶结。
乔若言呆住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送给你,别生气了,”他略带羞涩地道:“我下午在湖边的草地上摘的,很好看,和你一样好看。”
成熟的五官和轮廓、羞涩期待的笑容,两个完全违和的画面混搭在一起,乔若言凌乱了两秒。
随之而来的,是泛上心头的一丝同情。
算了,何必和这么一个失忆了的人计较呢?阿南现在脑部受了伤,智商倒退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年,什么都想不起来,心里的惶恐可想而知,乔大海是他失忆后碰到的第一个人,对他说的那些话想必就像是雏鸟印记一样,深刻在了他的心里,让他对此深信不疑。
乔若言接过花:“谢谢,我很喜欢。”
阿南的笑容越发明亮了,露出了一口白牙:“那我每天替你摘。”
这笑容带着少年人诚挚的热情,哪个女人看了都得心软,乔若言也不例外:“别去外面摘了,小心被公园管理员抓住,家里的花房你随便摘。”
“好。”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乔若言问了几句他出事时的状况,吴嫂请她吃晚饭,阿南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第二天,罗管家让人带着阿南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建议他好好养伤,把脑袋里压迫神经的血块吸收掉,再多加刺激,会对恢复记忆有用,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十年。
乔若言认命了。
就这样养着他吧,只要他别成天把“我是你的人”挂在嘴边就好了。
一连几天,乔若言身体好了就在窗户边上偷偷观察阿南。
他做事很认真,修剪的花木整齐,钻进花房里好半天都不会出来,偶尔经过花园的时候就会驻足朝她的卧室看,有时候还会露出迷之微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和其他人接触时,他却从来不笑,眼神警惕犀利,就好像竖满刺进入备战状态的刺猬。
花匠的工作结束后,他就钻进自己的工人房里,几乎不和其他佣人一起闲聊。
看起来,应该不会替乔家惹什么麻烦。
乔若言也就放下心来,不再关注了。
这天下午,耿云怀到了别墅,一来和她汇报了一下A国矿业公司重新注入资金后的情况,二来是因为上次乔若言提醒的那份没签成的合同。
“乔小姐,你给我的提示很有用,我顺藤摸瓜,查到了这个公司的控股方,不过……”耿云怀递上来一份资料,眉头深锁。
乔若言接过来一看,“长丰实业”这醒目的四个字一下子映入眼帘。
这个公司很耳熟,好像以前有人提起过。
她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
“长丰实业裴家表二少爷的朋友”,这不是宋秋茗未婚夫的名号吗?
“这家公司很厉害吗?”她纳闷地问。
耿云怀的心情沉重:“对,郑副总拟定的合同中,控股方丰颐是长丰实业的一个投资分公司。我不知道郑副总怎么和他们搭上的关系,但如果是长丰实业在觊觎我们公司,麻烦就比较大了。”
乔若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们这么厉害吗?凌云集团和我们公司加在一起,也打不过?”
“差了一点,长丰实业在世界富豪排行榜上排名前十,凌云集团堪堪挤进五百强,我们原本有望冲入五百强的,今年肯定是没希望了,”耿云怀客观地分析,“而且,长丰实业历经三代,创始人裴家是百年名流,底蕴和财力不是我们这些突然冒出头的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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