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地问:“怎么不一样了?你说你囤了烟放那干什么?不少钱了。”
薛咏没立即回答,看了一眼邢烨然,揉了揉脸,轻声说:“你哥走的那天中午,吃完饭,他说烟没了,要我帮他去买。我那天偷懒不想出门没有帮他买……”
薛咏直愣愣地望着邢文彬的遗照:“我便总是想,总是想,要是那天我没偷懒,我下楼给他买了烟,他晚几分钟出门,你哥是不是就不会死了。你说,你哥是不是我害死的呢?”
“其实以前你骂我的时候,我也不是觉得完全没有道理的……”
邢烨然愣了愣,心酸极了:“……这不怪你。”
薛咏静默了好半晌,打了个酒嗝,傻里傻气地笑起来:“……你真好。”
不知道是因为酒Jing作用,还是因为起了话头,让薛咏打开了话匣子。他在邢烨然面前说过好几回不会给他哥守寡的宣言,平时提得不多,今天一口气提起:
“好多东西都是你哥教我的……要不是遇见你哥,我现在还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地活着。”
“你哥教我怎么穿西装,怎么待人接物,让我能活得像个人。”
“你以后要像你哥一样……”
薛咏满腔的崇拜都满溢出来。
邢烨然忍不住打断他:“我是我,我哥是我哥。”
薛咏已经倒了,眼皮直打架:“你哥是最好的,我好喜欢,我也想成为你哥那样的人……”
明明薛咏是在夸他大哥,邢烨然却不知为何觉得胸口憋闷。
邢烨然觉得薛咏真是个只会打架的笨蛋,看上去很凶很厉害,其实略施小计就能把他哄得团团转,像个小孩子。
现在薛咏彻底睡着了。
邢烨然推了推他:“七哥,回床上去睡吧。”
薛咏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他一眼,点点头。
邢烨然扶着他把人抬回卧室,薛咏倒头就睡,他翻了个身,侧卧着,将身体蜷缩起来,看上去孤单脆弱。即使睡着了,他也紧皱着眉头,似在为什么事而发愁,叫人情不自禁地想为他分忧解难。
邢烨然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伸出手,揉了下薛咏紧皱的眉心。
说不上为什么,但他觉得自己愈发见不得薛咏发愁。
过了两日。
记者前来采访,给邢烨然写了一份报道。
隔几天便刊登在本地的报纸上,占了一小块版面。
薛咏太高兴了,见人就分发报纸,说邢烨然是他的弟弟。邢烨然嫌弃他丢人,拦又拦不住。这几日,去薛咏烧烤摊吃饭的客人也全知道了,那个经常过来帮忙的小帅哥是他们市的中考小状元。
倒也是一份新鲜谈资。
带孩子来吃烧烤的家长少不得要唠叨几句。
初中毕业的暑假没有作业要写,邢烨然便泡在薛咏的烧烤摊。
薛咏问他:“要不要和同学去旅游,你不是拿了奖金吗?”
邢烨然:“不要,我不想出去玩。”
他现在就想跟在薛咏身边,可能是因为有安全感,可能是现在这里就是他的半个家,他不必去旁处找栖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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