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窗户打开吧。”
车窗缓慢降下,冷冽的冬风呼啸着灌进来,将车内沉闷黏着的空气冲淡。
今天出了太阳,阳光洒下来隐有几分暖意。
薛咏觉得好受了一些,只是身体依然不太舒服,双腿酸软,他们没戴套,所以他能感觉到间或有东西滴漏出来。
被邢烨然打上标记的地方很疼,麻药已经过去了,现在跳突一样的疼,这是在男人身体最娇嫩最敏感的位置,哪能不疼?
但他并不觉得后悔,即使再来一次,他还是会答应邢烨然的要求。
邢烨然注意到他在忍痛,右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问:“很痛吗?有止痛药,你吃一片吧。”
薛咏倔强地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想让自己感受疼痛:“我不要。”
他记起小时候,亲眼看到爸爸被抓,他被人牵着走进警察局的回忆,还有小时候总是被人指指点点骂他是害人Jing、杀人犯的儿子。各种糟糕的回忆交杂在一起,让他心里格外难受。
薛咏吸了吸鼻子,对邢烨然道歉:“都是我害了你,你一个医学生,本来应该救死扶伤,却为我做出这种事。”
“我可真是害人Jing。”
邢烨然说:“当年要不是你收留我,我早就死了。我都说了,别后悔,特别是别为我后悔。我都没这么说,你不用替我说。”
薛咏现在什么都听邢烨然的,邢烨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事已至此,再说后悔有什么用。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已经是一条贼船上的了。
终于到了他所住小区的辖区派出所。
薛咏下车,他红着眼睛,和邢烨然手牵手,十指相扣,一起走向警察局。
两个男生像是恋人一样牵手并不算常见,更何况两人之间相处的神情也很亲昵,引得路人侧目。好像还有他们学校的人。
薛咏已经不在乎了,甚至还有几分叛逆荒唐地想要被更多人看到,这是他能够自由地跟邢烨然做恋人的最后几分钟了吧?
走到警察局门口时。
薛咏感觉窒息,他难以踏出这最后一步,他停下来,邢烨然也跟着停下来。
薛咏转头,不顾一切地对他说:“吻我。”
邢烨然无有不从,俯身亲吻他。
两个男人旁若无人地在警察面前相拥接吻,把人看得目瞪口呆。
薛咏还是忍不住哭了,捧着他的脸,说:“要给我写信。”
邢烨然轻啄他的嘴唇,淡定自若地说:“不会有事的。”
薛咏哭:“怎么可能没事?”
他这辈子没哭过几次,全都用在邢烨然身上了。
薛咏一进门就对警察说:“您好,我来自首。昨天晚上我杀人了。”
两个人被分开盘问。
薛咏坦白地交代了所有的案件信息,明确到作案地点、埋尸地点,受害人信息,以及犯罪过程和作案原因。
一边说,一边哭。
语无lun次,颠三倒四。
薛咏交代完,对警察说:“能只抓我一个人吗?和邢烨然没关系,他是被我连累的,人是我一个人杀的。”
警察问:“他是你什么人呢?”
薛咏陈述说:“他是我的男朋友,所以他才为我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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