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怀见电话的时候,姜禾绿刚刚忙完一场直播。
她一边收拾衣服,一边把手机夹在耳边。
“嗯……正准备回家……你既然喝了酒,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旁边的于诗环手抱胸,感慨这个直播间的狗粮可真好吃。
想不到姜禾绿真的把时总制得服服帖帖。
想不到这两人每天都能这么腻歪。
挂了电话后,于诗问道:“怎么不让他来接你?”
姜禾绿没答话,低头继续收拾。
带货最累的就是帮人卖衣服,一件又一件地试穿,本来她只需要干到八点就行了,但是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拖延到九点。
“咋了?”于诗发现了不对劲。
姜禾绿停下手中的动作,深呼吸,不知该怎么说。
其实一开始就明白的事情,没必要去计较。
只不过一旦有人提起的话就像在把快要好的伤疤重新的摩擦,提醒着她这段感情的最初意义。
“倒是说话啊,是不是和时总吵架了?”于诗问。
“如果你因为某件事而感到别扭的时候,你会怎么办?”姜禾绿问。
“能怎么办,要么忍着,要么分手。”
“……就这个吗?”
“对啊,很简单。”于诗耸肩,“有的时候因为纠结一件事,反反复复地去吵架,还不如直接分手,因为某件事情就是会成为你们之间解不开的疙瘩。”
既然解不开,那就拜拜呗。
姜禾绿脸色白了白,握着手机,还是没勇气给时怀见回电。
最终,她决定跟着心里的念头走。
-
宽敞盛观的别墅外,劳斯莱斯稳稳停靠。
开车的司机低声提醒后座的男人:“时总。”
外面夜色已深。
车厢里,漫着淡淡的酒气,在后座阖眸养神的时怀见感知到车子停下,捏了捏眉心,“现在几点了?”
“已经十点了。”
十点了,他的手机信息还是空白。
倒不是非要像小年轻那样谈着手机里的恋爱,只是,没收到小女朋友的晚安信息,心里总是不太踏实,不知道她是否到家,想打电话过去问问,又意识到姜父已经出院,冒然打过去,要是被发现的话可就难办。
想不到,奔三的男人,还要谈见不得家长的恋爱。
薄唇勾起浅薄的弧度,自嘲一笑,时怀见松了松领带,下车后,无意识地摸出一支香烟,长腿迈开,往门口走去。
保姆帮他褪下外套,接过手中笔电套,关切地倒上温水。
“时妄睡了吗?”时怀见问道。
“小少爷已经睡下了。”
时怀见抬头,发现保姆脸色和平时不太一样,不知喜哀,没有放在心上,接过水杯,一口温水润喉,也消减身上或多或少的酒气。
“时先生今晚看起来好像有心事?”保姆不确定地问。
“没有。”
时怀见否认得果断。
总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因为小女友没发信息而感到失落。
半杯水喝下去,他还是没忍住,给她发了条信息。
【睡了吗。】
最后那通电话他听出她语气的不对劲,但当时在应酬酒局,感官不够敏感,没有当一回事。
时怀见静静坐在沙发上,偶尔抬眸看一眼电视上的财经新闻。
十分钟过去了,那边没回。
他没这样干等下去,对着笔电处理第二天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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