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她闻到阵阵清香,忍不住掀帘远望,郊外的路旁栽着几棵柿子树,此时已橘红一片,硕果累累,如此大好的景色,她竟觉好陌生。
终日困在府,她已经有许久不曾出府,那些个夫人们尚能偶尔出府参加宴席,可她们这些做妾的,根本没那个会。
她不由回想起自己还是闺千金之际,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若是听从家人的意思,嫁个汉人做正妻,也就不会落得如今这般尴尬的境地。
奈何世上没有回头路,一步错,步步输,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便连廉耻也不顾了,身处黑暗的人,无谓做些什么出格的举动,总觉得旁人不会知晓,但此刻被日光映照,一片耀白刺得她双眼微眯,她又忽觉自己好脏,满身都chaoshi,黏腻腻的,那些污垢,似已烙印在肌理,怕是一辈子都清洗不掉!
怅然的她终是放下了帘子,心头一阵怅然,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在怀疑,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糊涂事啊!
途经过一间茶馆,怡珍按照于连舟的指使,佯装腹痛,说是要借用茅房。
茶馆内的一位大娘好心近前,说带她过去。采茶本该随行,怡珍却道不必,“我不舒坦,这些茶点用不下,你也吃点儿吧!坐下歇着便是,我自个儿去即可。”
行了大半晌的路,采茶又饿又渴,一听主子这么说,心下欢喜,脆声应道:“那奴婢在这儿等着您!”
一切似乎十分顺利,怡珍面上镇静,心下忐忑至极,跟随着这位自称姓于的大娘一起,到得小茶馆的后院。
看她直抖,于大娘慈祥一笑,宽慰道:“姑娘莫怕,我是连舟的伯娘,他交代我为姑娘把脉。”
却不知于连舟是怎么跟这位大娘说的,为何对方称她为姑娘?难不成他并未将她的真实身份告知?
可她这打扮明显是个妇人,并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啊!怡珍心下生惑,不便明言,只因会难得,她不敢耽搁,遂在一小桌旁坐下,伸出道:
“劳烦于大娘您为我把个脉。”
于大娘伸搭上她的腕,仔细诊断之后,笑呵呵向她道贺,说是的确有了身孕。
怡珍的心咯噔一声,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打破!果然是有了身孕,这可如何是好?
确认之后,她焦虑难安,给了赏银便匆匆离去。说好的出来上坟,那么多人跟着,她做戏得做全套,只是这一路她都心间发堵,纸钱堆放在一起点燃时,薄薄的白纸瞬时被蜿蜒的火舌吞没,一股股热流缓缓上浮,将眼前的一切冲击得扭曲起来。
跪在坟前的怡珍感受着热浪,心也仿佛被架在火堆上烘烤,疼到几近窒息!一想到腹这个不合时宜的孩子,她便觉人生无望,她甚至在想,此事一旦被爆出来,也许明年的某一日,也会有人来给她烧纸钱?
回府的当晚,于连舟又找会翻窗进来,一股寒风趁势涌入,外头漆黑如墨,而她的心,似也被这夜色吞没,没了希望,只余困惑。
但看她神情仓惶,郁郁哀哀,于连舟便已猜了个大概,“真的有了?”
灯罩内的烛火来回晃动着,晃得她眼花心乱,干脆转过身去,不再凝神,也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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