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谨林有时候都忍不住会替时诗恨季柏遥。幸亏时诗的家里的是个脾气还算不错的妹妹,否则如果时诗有一个脾气不那么平顺的兄弟,季柏遥百分之九十九要结结实实的挨一顿好打。
可是话说回来,人心都是rou做的,老天爷规定人的心天生就不是长在正中间的,绝大多数都是偏的,齐谨林也不例外。对于她而言,时诗是个素未谋面的情敌,而季柏遥则是跟自己关系亲密到深入骨髓的爱人。于是季柏遥究竟如何伤害过时诗,齐谨林并不太在乎,甚至,作为一个不太喜欢对季柏遥荒唐的过去刨根问底的恋人,从自我保护的角度来说,关于时诗的一切事情,齐谨林连了解一下的心情都有些欠奉。
季柏遥也知道齐谨林眼下是有心解开两个人之间的这个疙瘩,自然不敢再遮遮掩掩,赶紧又继续洗白自己:“我就是觉得那个小孩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阿……”
齐谨林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跟时诗两个人都算是孩子,能看出来人家有什么问题?别疑神疑鬼,心里阳光一点行不行,哪来那么多不对劲的地方供你yy阿……”
一听见齐谨林把跟自己称为孩子,季柏遥顿时又玻璃心了:“没没没,那小姑娘看上去比白祈大不了几岁,我还是喜欢你这一类型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慌不择言?齐谨林好不容易在季柏遥的身上抓到了个小辫子,当即毫不犹豫的扯住不放。似笑非笑的斜斜的瞥了季柏遥一眼,语调上扬问道:“敢情您这个意思是时诗家的那个姑娘太小了,您下不去口,所以才非要找我这种人老珠黄的?你这也太放肆了,糟蹋了姐姐不够,还非要把人家未成年的妹妹也收进后宫?”
季柏遥很少见到齐谨林身上涌现起这种邪魅狂狷的攻气,心知此时说错一句话就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结局,因此冷汗涔涔而下,赶紧紧张的陪着笑说:“哪儿……我小林姐最美了,美的没边儿了。千金不换。”
“哦,那我以后要是不美了你就不喜欢了?”眼波流转,略带几分伤感的往角落里看去,叹道:“比起外面那些嫩草……确实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阿……今天还是五陵少年争缠头,恐怕一眨眼就成了孤舟嫠妇了……今日少年明日老,何况我早就不是少年了……”
敏感的闻出了调侃的味道,季柏遥嗅出了齐谨林即将多云转晴的趋势,于是毫不犹豫的继续厚脸皮的拍着齐谨林的马屁:“……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漂亮,最好看,最美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我不是最漂亮,最好看,最美的,对不对?果然你其实还是喜欢夏沉那种前凸后翘的妖孽型……”
“不是不是,你比夏沉漂亮多了,我就喜欢你。”
“睁眼说瞎话。抛开年龄不提,光看脸,夏沉说自己第二,谁也不敢说自己是第一。我比她漂亮吗?胡说八道。”
“这,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是说……”
季柏遥结巴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下文,齐谨林哼了一声,开恩饶了她一命:“少废话啦,继续说时诗的事吧。”
一如齐谨林猜测的那样,时诗确实是得了重病。倒也不是为了季柏遥心力交瘁而积劳成疾,只不过是家族遗传来的先天疾病而已。幸而发现的还算得上是及时,也不至于到非死不可的程度。恰季柏遥自觉亏欠时诗的人情,因而临别时又砸了大笔的银元和人脉出去,请国外的医生务必要治好时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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