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问出口，凌非自己先怔了一下，原来他……一直还在想这个吗？

    他在纠结着，他现在跟季决究竟是什么关系？

    虽然目前来看明确地只是rou体关系或许可以称之为炮友，但这张脸……总是时不时让凌非产生些许错觉，而且也不知道是否是他先入为主，他总觉得眼前的星盗头子和上一个世界他的兄长，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

    并不是体现在总的人设上，而是体现在朝夕相处的很多细节方面，比方除非被逼到极限他们都几乎不会在脸上展露情绪最多也就红一红耳尖，意外地在床上倾向于被掌控稍微强制，睡姿和一些小的习惯都完全一样，对食物衣着的品味偏向也几乎相同……这并不是他们的身体一样都是他的宠物就能够解释的，因为他的宠物——只是一个毫无灵魂的人偶罢了。

    人偶怎么会有自己的偏好和性格呢。

    凌非对此有些疑惑，他也不知道是否是他因为对方和哥哥是一个身体就看什么都像哥哥，或者是这个游戏的程序员偷懒了给每个角色设计的生活细节都是一样的，他无从得知原因，但这样微妙的相似……总会让他感到困惑。

    他总感觉……他们其实是一个人，倘若他的兄长以星盗头子的身份长大，应该就是现在这样的性格吧。

    相比于上一个世界更加强势高傲略有点恶劣，但本质上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于在星盗头子教导他课程的时候，凌非几次都感受到了与兄长相似的温柔与认真。

    而且他并不讨厌这样的高傲恶劣，实际上在上一个世界凌非时常有些可惜哥哥太软了一点，要是更强势一点就好了。

    虽然星盗头子的脾气让他也觉得有些受不住……如果和哥哥中和一下，那简直就是凌非梦中的情人。

    凌非稍微有些走神，想这些东西似乎已经超过了炮友的界限……难道他对眼前的男人也产生别的心思了吗？

    季决听此似乎也怔了一下：

    “……关系？”

    “……对啊，”凌非忽而是有些烦躁起来，季决莫名地对他纵容信任至此，应该也是对他有所好感的吧，“你没有想过这个吗？”

    “……”星盗头子停顿了一下，“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凌非在被褥下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确实很在意。”

    “不就是床伴？”

    “……”虽然是意料中的答案，但凌非还是莫名地有些失落，“嗯……”

    也是，哥哥喜欢他，季决又不喜欢他。

    他走神地盯着头下的枕巾，季决看了他一会，稍稍挑起了眉，他忽是伸手捏住了身边青年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凌非怔了一下，与对方在黑暗中依旧明亮的黑眸对上，不由心中一悸：

    “……？”

    “凌非，”星盗头子凑了过来，两个人的脸现下靠的极近，凌非几乎能感受到对方扑在自己脸上有些灼热的呼吸，男人声音低沉，“你——是不是喜欢我？”

    凌非：“……！”

    他猛然一震，几乎立即感到某种莫名的热度蔓延上自己的脸颊，凌非耳根发热，有些不自在地试图避开他的目光：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然后他便看到星盗头子微微翘起了唇角，凌非刚一愣，便是感到对方本就凑的很近的脸靠的更近，直到唇上传来另一个人体温，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被吻了。

    凌非还没有反应过来季决便已经放开了他的唇，男人瞥了他一眼，翻过了身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和白皙的后颈，凌非怔了好一会，终于回过了神有些急切地从后面把人抱住：

    “——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季决微妙地沉默了一会，“没什么意思。”

    凌非只感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这是季决第一次在并非做爱的时候吻他，本来他还有所迟疑，然而这种时候满腔不可言述的欣喜，已经明确无误地向他表明——他确实又动心了。

    ……他怎么又对一个游戏角色动心了呢，凌非有些懊恼，但是第一次他能直截了当地离开，第二次还是栽在让他感到其实是一个人的人身上，他实在有些动摇了。

    凌非把脸埋在对方的颈间收紧了环着对方腰身的手臂，反正……他的任务还没有做完，多留一会……也没什么关系吧，他不会陷的更深了。

    凌非心下松了一瞬，却又骤然提紧，他忽然间又想了起来——他的第二个和第三个任务……是从季决手中盗取帝国相关的重要情报，活着回到原先组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