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春节假期终于到来了。

    凌非跟季决一家人一起回了老家，虽然星际时代沿用一样的星历，但各个星球在相同的日子里并不一定是一样的季节，例如到了春节时期季决所在星系首星正是冬季，但是凌非的老家春天已经开始了，但也只是刚刚进入春天，还很有些冷，凌非跟人围着同一条围巾走在河畔上，偷偷摸摸地把手伸进了身边人大衣的口袋里，季决瞥了他一眼：

    “你冷吗？”

    “不冷，就是想体验一下把手放在男朋友衣服里的感觉。”凌非眨眨眼笑了一声，又伸出来捏住他的手又一起塞回口袋中，季决感受着他轻轻揉捏着他的手指的力度，感到自己的耳尖有点发烫，凌非勾了勾他的掌心：

    “说起来决哥喜欢什么样的烟花？”

    他们正在去买新年烟花和食材的路上，虽然说一切都可以网购然后去找机器人送来，但是置办年货这种事当然要亲自去买才有意思，季决其实对烟花之类小孩子才喜欢玩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听他这么说倒是想起了眼前青年小时候举着烟花棒跑来跑去的样子，这让他忍不住勾了勾唇：

    “我喜欢那种拿在手上的。”

    凌非怔了一下，没想到季决还有这种童趣：

    “那就多买一点拿在手中的那种好了，我也很喜欢玩那个。”

    季决看向他：

    “你的爱好从小时候一直延续到现在了吗？”

    凌非察觉到他话中的意思：“我小时候也喜欢玩这个？”

    “很喜欢，”季决望向远方的河流，“一直拿着烟花棒绕着我转来转去。”

    凌非：“……”

    凌非捏紧了他的手指：

    “……我现在也可以拿着烟花棒绕着你转来转去。”

    季决失笑：“你都多大了。”

    “那我小时候还喜欢玩什么啊？”凌非追问，“除了烟花棒呢？”

    “这你为什么要问我？”

    “……”凌非含糊其辞，“那时候太小了，我什么都记不清了。”

    季决垂眸：“嗯，你还喜欢向我求婚。”

    凌非：“……”

    凌非：“？？？”

    凌非：“求婚？！”

    “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把餐桌上的纱布拖下来盖到我头上，又把从玩具上掰下来的塑料圆环戴在我的手指上，”季决抚摸着身边人与他交握手指上的戒指，“教你读书念诗就怎么教也教不会，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看一遍就懂了。”

    “……”凌非感到自己脸红了，季决明明是在回忆小时候的他干的幼稚事情，但他现在听着男人的描述满脑子却都在幻想着现在季决穿着纯白婚纱被他揭开头纱戴上戒指的场景，他怔怔地看着季决的侧脸，直到男人有些疑惑地转过头与他对视，凌非慌忙移开了脸，觉得身上热的发烫：

    “……我小时候还干过这种事啊……”

    “……”季决瞥了他一眼，又转过了头，“看起来你现在也还想干。”

    凌非：“……”

    凌非的脸霎时爆红：“我没有……！”

    季决挑眉：“没有？”

    凌非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

    “我，我没想过要决哥穿着婚纱跟我结婚……”

    季决：“……”

    季决：“你已经幻想到我穿婚纱跟你结婚的地步了吗？”

    凌非一把捂住了脸：

    “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决哥！我没有真的想要那么做的！”

    “……”季决默默想小崽子还真是心里憋不住话的人，“婚礼上穿婚纱，当然是不可能的。”

    凌非：“……我真的没有……”

    “但，”季决打断了他，“婚礼之后……”

    凌非顿时睁大了眼睛，感到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婚礼之后就可以吗？！”

    “……”季决微妙地移开了目光，感耳尖泛红，“……到那时候再说。”

    凌非还想再追问几句，却被男人瞥了一眼：

    “现在去买年货和烟花。”

    “……嗯。”凌非握紧了他的手，忽是感觉也不必急着得到答案了，反正他和季决迟早会走向婚姻，婚礼需要足够的正式与郑重，凌非本来也就只是想想没有真的想让季决穿婚纱，他也不想他跟季决的婚礼变得像儿戏，但至于婚礼之后婚房之内的事……就只是他们之间的情趣了。

    凌非凑过去亲了一口身边人的脸颊，还是先把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春节先过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