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产期前周拓回国了一趟,前脚刚下飞机踏上祖国的土地,后脚就收到了陆晏宁的消息,说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产后的狼狈模样,已经住进一家可靠的私人医院,让周拓别再回去。
周拓回拨他的电话,每次都被故意挂断,气得只想立马飞回去捉住他狠狠地打一顿或者干一顿。
但是不知道他躲到哪儿去了,打或者干都只能想想而已。
在机场打了几个电话,确定查不到陆晏宁的位置后,周拓也只得慢悠悠地地铁转公交回到他那栋老旧的居民楼。
已经是入夜时分,太阳坠到地平线下面,但是天色还没有完全变暗,周拓走上七楼,正准备开门,听到楼顶铁门被风吹动的吱呀声,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那道门在很早之前就一直是锁上的,周拓买下来以后也没管过。
一踏出楼梯口,就看见有个人影趴在一米多高的女儿墙上,漫无目的地远望。
周拓看了几秒才意识到那个人是周恪白。
离开的这几个月里,他偶尔回来都是留宿在别的地方,周恪白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以至于他都忘了这么一号人和周家的那些糊涂事了。
风很大,吹得周恪白的校服外套鼓鼓囊囊的,衬得人越发的瘦,瘦得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随着风飘过来的,还要一丝若有如无的青草气味,周拓想要仔细分辨的时候,却又闻不到了。
周拓看了他许久,久到喧嚣的城市亮起了灯。
但是无论是灯光还是嘈杂的声音,都像是被隔开了一样。
少年人的灵魂浸泡在无边无际的寂寞里面,这寂寞使得他和世界格格不入。
周拓摸遍了周身的口袋,竟然找不出一支烟来。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一瞬间,周恪白突然爬上了那面墙。
周拓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机砸落在地也顾不得,几大步冲到墙边,扯着周拓细瘦的手腕,把人拽回来,厉声吼道:“你干什么?!”
周恪白被吼懵了,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小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别管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刚刚想干什么?”周拓松开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表情显得平静一点。
“对不起,”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恪白还是识时务地先道了歉,“我的钥匙掉了,我想看看能不能捡回来。”
周拓探头出去,果然在女儿墙外狭窄的平台上发现了一串钥匙。
他烦躁地原地踱了几步,把嘴边呵斥咽下去,最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太危险了,拿个棍子什么的拨一下,去楼下捡。”
不用他们去找棍子,一阵大风,那串原本就挂在边缘的钥匙顺理成章掉了下去,然而叔侄两人打着手机电筒在绿化带里找了半个小时都没找到,只好等天亮再说。
向来睡眠安稳的周拓晚上难得的做了一连串噩梦,不断转换的场景中,周恪白无数次地从高空坠落,无论周拓怎么努力,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衣角从自己手中滑过。
……
这天以后,周拓对待周恪白的态度完全变了个样,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监护人的身份,不仅主动去找周恪白的班主任聊过几次,还一反常态地每天监督周恪白去上学,两人偶尔也会一起吃饭,久而久之,倒真有了几分叔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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