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得意不再需要我帮忙了,他掌握原理,很快学会如何将一条洁白软棉安放在盆骨中心,同时,他身体的状况也逐渐好转,至少可以下床走路,只是到了夜里,我在院子里抽烟,看见艾lun跟着他在客厅走来走去,我叫住他,问干嘛不去睡觉。
他直言还不想睡。
“肚子疼?”我按灭烟头,通过门廊走进室内。
“不太疼了,但是也没那么不疼.....”
这小孩的蠢话讲得我心里一乐,索性捉弄他:“狗留下,咱上楼睡觉。”
听说要带他睡觉,小孩的情绪不用明示,只消看他脸上的光彩也知道他有多害羞,且惊喜。我说我关灯,示意他走在前面,这样做并没什么太大的道理,只是他好像不知晓自己害羞时的耳朵是什么情况,我紧跟他,得意的脚跟从哪里抬起来,我就踩下去,但一路我是抬着头的,看他漆黑发梢下冒出来的红果,我头一回搓动食指不是因为想抽烟,而是想摘野莓。
若有机会,就哄他耳朵上有东西,或者干脆引他来陪我睡觉——我是说单纯闭上眼睛,除享受睡眠外什么也不做,那时我再好好摸一摸这双小耳,倒也不错。
走廊的灯光亮了,我在光明里轻轻喘气,顿觉自己的想法猥琐又龌龊,难道我太老了,思想也倒退?
得意扶着门把,没有立刻进去,我想,小孩们果然不乐意上床睡觉,开门见山地问:“要我陪你?”
这句话正好戳中他的心事,得意红着脸着急挥手,躲开视线,“我只是想、想跟你说晚安......就像人类一样。”
我依从他,同他道晚安,他微微一愣,懂事地回应:晚安。转身关上了门。
走上楼,卧室通了一整天风,夜里凉爽清静,我扑在床里重复吸气、呼气,像溺水的士兵。太浓了,这暗香是不是他有意发散的?我坐起来,但凡脑子里有那么一丁点对得意香气的回忆,从头皮到脚趾,我皮肤下尚存活的任何一颗细胞、一根神经,都会疯狂地催促我掏出下体寻找容身之所。当然,我不能再打电话给张惠惠,否则该被误会我喜欢她,仅仅小心而快速地朝着墙壁自行处理了。
对天发誓,从前我可不会对着一个经血流溢的Yin道产生性冲动,遇见得意前,我绝对是个欲望已经开始随着年龄衰退的、夜生活单调乏味的中年人,但此刻想到他躺在我睡过的床上,仅一墙之隔,使我无比好奇他在干什么,他的手放在哪儿,他的嘴唇是否微张,鼻息急促或平缓?从双腿间散发出来的香气好像无所不及的藤蔓,封锁感知,控制我止不住朝他隐蔽的双腿深处去幻想。
究竟是他的年轻、洁白在勾引我,还是我对温格的思念、憎恨或爱在呼唤我?我又点燃一根烟,越过栏杆凭空握了握,如诗歌所描绘的,只有月光落在手心,我捕捉到内心的影子,莫名的空虚居住在这副躯壳里,像头没有眼睛的野兽,闻到诱饵的香气,蠢蠢欲动,准备撕破我的胸膛冲出来,把我拉回二十岁出头Jing力勃发的年纪去。
中年人的性欲就是这样的,燥热紧张,只有在rou体交媾中才能抓住年轻时拂过指间的清风。
手机屏幕亮了亮,日历程序提醒明日有工作安排,我刚端起栏杆上的小号烟灰缸转身,楼下冷不丁传来窗户响动,低头一望,有颗漆黑的脑袋匆忙缩回屋内。
我晃晃头,径直上床,强迫自己放空大脑,以便尽快入睡。
第二天我被编辑的电话叫醒,窗外明晃晃一片,被深灰色窗帘晕染着,不像夜晚,也非白昼。我疑惑这到底是什么时候,一看表,才八点出头,屋子外亮堂得像是正历经太阳直射。
今早信号不好,顾夏天的声音时断时续,时而融入电流,被拉扯得变调,我坦白说我听不清楚,真的听不清,她的问候一下进化成怒吼,我急忙拉远手机,没开免提,也听清楚了她在为什么咆哮。
“好了,我知道了.....你定你定,”我敷衍,似乎被她察觉,匆忙吐掉漱口水,清清嗓子,沉声说道:“顾姐,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听您的安排。”
“季良意,你什么态度?还躺着呢?让你去取的衣服拿到没有啊?”她听见我拖鞋拍地的声音,又听见我冲水的动静,不留情面地拆穿:“点个火而已,你藏着掖着干嘛?我又不是你老妈,只要你按时交稿,你抽出肺癌我都不管,”须臾,她添上一句:“抽烟抽烟,就晓得抽烟!有这心思抽烟怎么不去写稿子?”
我刚想说不抽烟怎么写稿子,脱口前又想到她一定会接话:那你每次抽烟的时候都给我写稿子不就行了?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刚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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