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清做了一个很沉很深的梦,梦里,翟清比现在年少,才过十六的他扒拉着高粱叶,偷偷瞧着去村学校读书的那抹挺拔的身影。
那时情窦初开,翟清一路悄悄跟着,小心脏扑通扑通,脸儿火红火红,像是熟透的柿子一般。
突然,翟清哎呀一声,不小心陷入了一片泥地里。
那俊朗的人儿听见了翟清的声音,竟走了过来,帮翟清拔出了淤泥中的腿,对着他笑。
翟清羞地抬不起头,不等那人说啥,也不顾穿着脏鞋,扭头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雀跃着想,他对俺笑了,他对俺笑了……
可美梦过后,又回到了污秽残酷的现实。
寡夫身份的翟清在这一夜真真正正地失了贞洁,被村子里根本不认识的糙黑流氓破了身,不光破身,还往他肚子里灌了不知有多少浓浆,灌大了肚子。
那汉子早就走了,满屋子除了汉子的Jing臭就是被褥上淡淡的血腥。
绝对谁都想不到,翟清还是个处子,昨晚还是他的第一次。
翟清哭着摸着被褥,那被褥是大红色的,也看不见自己的初血,翟清不住地落泪,心里悲痛欲死,身子又酸又疼,根本动不了。
要不是妹妹叫哥,俺饿了。
可怜的翟清根本起不来。
但妹妹饿了,翟清又强撑着被Cao烂的身子爬起来,将那被撕烂的丝袜,耷拉在胸口的三点式羞耻地收起来,含着泪,忍着痛,又穿上那厚棉衣和厚棉裤。
而当他出了门才发现壮汉根本没给他留粮!
翟清先是傻眼了几秒,随后浑身发冷地瘫坐土墙边,他竟被那汉子白嫖了……
昨夜自己被折腾成那样,他竟啥吃食也没换到……
单纯可怜的翟清呆怔了足足几分钟,脸儿煞白,泪眼彷徨。
这时妹妹在屋里道,哥你咋了,咋起的那么晚,俺都饿的难受咧。
翟清这才抹着泪,强撑着啊啊啊几声。
一时却不知道该咋办了。
家里没粮没柴火没水,一切都还要靠着孤苦伶仃的小寡夫。
翟清失了身,心中也越发自卑羞耻,竟在那破柜子里找来一块破布,做贼似的裹着自己的头,半遮着自己的秀脸。
可怜兮兮的他想去河边看看,看看能不能打点水,捞点鱼。
翟清在村里名声臭,妇女看见都啐他一口,汉子见了都色眯眯的。
翟清害怕地出了门,幸好上午都去务农了,路上人少。
翟清身子也不舒服,一瘸一拐地抄了条近道,去了村口的小河。
那河里鱼都是野的,虽然水质不咋样,但好歹能解渴。
可怜的小寡夫先是撅着大屁股喝了几口,又抹抹嘴费力地爬起来,拿着那捞鱼的破网兜往里扔。
翟清不会捞,费力地捞半天,那鱼被惊跑了,水也被搅浑了。
就在翟清绝望之时。
身后传来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呦,这不是小寡夫吗!”
翟清一听,怕的连忙捂自己的脸。
惊慌的杏眼一看,竟是那村子里的无业游民黄大头。
那黄大头无所事事,笑眯眯地瞅着翟清道,“跑这儿来干啥?呦,偷俺家的鱼啊!”
翟清一慌,咋成偷他家的鱼了!
翟清也不懂,只是啊啊地摇头。
那黄大头也是个恶人,之前就调戏过不少啥小媳妇大姑娘的,他这种人一般瞧不上双儿,可不知为啥,今个居然盯上了翟清。
翟清吓坏了,啊啊地捞出渔网,想送给黄大头,那黄大头眯着眼看翟清,顺势一把抓住翟清的手,“嘿嘿,这手嫩滴,比娘们还嫩嘿。”
“啊啊啊!”翟清吓得直往后缩。
黄大头看着他乱晃的胸部,邪气道,“怪不得那新来的黑虎能爬了你的炕哇,果然是别有一番sao气,嘿嘿!”
翟清骇得杏眼都瞪大了。
啥!那汉子竟将他与自己的事告诉了……旁人了?
但翟清也不傻,那汉子似乎就是那村混混里的厉害人物,那汉子碰了他,必定也会鼓动他那些狐朋狗友也欺辱他,就如现在这般。
翟清不禁眼泪绝望,他也知道自己的命,他必定会像村里的阿玉一般,为了生计,为了病母,最后做了十里八乡的暗娼,只要给吃食,给粮票,啥汉子都接,残疾的老丑的得病的都来者不拒。
似乎预感到自己悲惨耻辱的未来,翟清索性也豁出去了,他流着泪,啊啊几声,竟是跟那黄大头比划着,给他十条鱼,他才会接客!
那黄大头好色,听明白后,嘿嘿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吧。”
翟清想起今晚那黑汉要来,怕起争执,竟屈辱地提出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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