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冰换了辆车,依旧是中端价位的红色轿车款,内饰变了,但还摆放着原来的一些小玩意。两个人驱车到了墓园的时候天都黑了,岑冰早有准备,他翻了个手电筒出来,提了个小篮子,又将一捧鲜嫩的百合花让肖禹抱着,两个人跟墓园的看门大爷打过招呼后,便一前一后的往山上走。
天气寒冷,已经下过一场雪,又有两日晴天将积雪融化了,地面便有些shi润。岑冰也不常来,但他对方向天生很敏锐,竟然能找到最短的那条路,以最快的时间走到齐百合的墓前。他们到的时候,墓前还有钱纸烧化的痕迹,岑冰看了,道:“肯定是百合她妈妈今天也来过了。”
肖禹将花束放在墓前,双手合十朝她拜了拜。岑冰则从篮子里拿出香烛点上,他也买了些纸钱,开始烧了起来,一边道:“百合,你爸爸的事你妈妈肯定跟你说过了,你若是在天有灵,现在也该安息了。”他抿了抿唇,缓缓道:“谢谢你做的一切。”
若不是她勇于赴死,岑冰现在还逃脱不了肖振奇的桎梏,这一辈子大概要做许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火焰燃烧,被风一吹,还带着火光的纸钱被吹得飘了起来,悠然落地的时候,全部成了灰烬。岑冰道:“关于你父亲的尸骨的事,已经找到了位置,不久之后应该可以送回来,到时候我跟你母亲商量,让他跟你作伴。”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许久之后才道:“他应该也会很欢喜,毕竟,一如你重视他一样,在他心里最牵挂的也是你。”
肖禹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听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朝岑冰看去,看到他脸上异样的表情后,心里被牵动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往心脏攀爬,等他辨明那是什么时,连忙将那种感觉压制了下去。
两个人在齐百合的墓前待了一个小时才离开,回去的时候换肖禹开车。岑冰上车后像是有些恹恹的,只一言不发的靠着椅背偏头往窗外看,肖禹也就不说话,开了快二十分钟后,岑冰看到一个熟悉的标志,这才开了口:“今天晚上在这里住吧。”
肖禹靠边踩下了刹车,看到这里正是他们上次住的地方,却道:“不要。”
岑冰有些惊讶,“为什么不要?”
“不要。”肖禹没有解释原因,而是继续开车往前走。这样一来,岑冰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盯着他侧脸看了许久,又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电光火石间,终于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岑冰伸手勾住他外套的一角,轻轻地笑,道:“怕在那里睡了再次醒来我又走了吗?”
肖禹被猜中了心思,也没有否认,“嗯”了一声。
岑冰道:“我现在还被警方监控着,严格来说还不是个自由人,不能出国,我还能跑哪里去?”
肖禹捏紧了方向盘,偏头看了他一眼,“不会吗?”
“当然不会。”
但他们最终还是找了另外一家酒店,斜对面不远处就有一个烧烤摊,大冬天的居然人还不少,热气氤氲间,显得格外有烟火气。在开房的时候,肖禹就注意到岑冰频频往那边看,所以拿了房卡后便问道:“想要去吃吗?”
岑冰道:“想。”等绿灯过马路的时候他又突然笑了起来,肖禹被他笑得一阵莫名,问道:“怎么了?”
岑冰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想到你十六岁的时候第一次跟同学去吃烧烤,回来很兴奋的跟我说烧烤很好吃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他又去看肖禹,“像个乖宝宝。”
肖禹脸色一红,脸上的表情简直绷不住,便来勾他的手,先勾住尾指,然后将他的手整个握住了。
过了马路后两个人的手才松开,岑冰的长相跟这里的气氛简直格格不入,但他却丝毫没有在意,也不嫌弃油乎乎的桌子就坐了下来,然后让肖禹去点单,又道:“再要两瓶啤酒。”
冬天喝啤酒吃烧烤是个很特别的经历,一点也不比夏天的感觉差。岑冰平常吃得很清淡,这时候吃起撒了辣椒面和孜然的羊rou串来也不含糊,咬了一口后,甚至夸赞道:“好吃,难怪有这么多人。”
肖禹反倒有点担心他,“受得了辣吗?”
“我以前吃辣挺厉害的。”岑冰又咬了一口rou,同他解释,“我姐姐做菜喜欢放辣椒,酸辣酸辣的,我开始吃不惯,后面就习惯了。”
肖禹有些不解,“后来怎么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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