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车上相对无言,直到车在宋天驰家门口停下。
“下车。”宋天驰道。
管榆抬眼看向别墅,二楼小娟房间的灯正亮着,明显是在家里。
下午到这里的时候,他有多想见到小娟,现在就有多害怕被她瞧见自己这幅不男不女的狼狈模样。管榆摇了摇头,支支吾吾道:“我想回家……”
宋天驰脸一冷,竟不由分说地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拽下了车。
“啊!”管榆痛叫着抓住男人的手腕,忍着脚踝的剧痛一瘸一拐地进了屋。
查理见主人回来了,本想兴奋地欢迎,却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便安静地待在一边没有吱声。
管榆怕小娟听见动静,忍着疼痛,一声不吭,跟着宋天驰进了房间。
他被摔在沙发上,脑袋被磕了一下,晕得睁不开眼,过了几秒才虚弱地说:“我的脚好痛,我要去医院……”
宋天驰瞅了眼他的脚踝,只见踝骨高高肿起,淤血一直蔓延到脚背,看上去崴伤的很重。而他非但不帮他做任何处理,反倒朝伤处踢了一脚,嘲讽道:“断腿母狗,你这下跑都跑不掉了。”
管榆毫无防备地惨叫一声,想到屋子里的小娟又立即噤了声。
“这一周你必须学会怎么服侍男人,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你还是要把我送给赵强吗?”管榆脸色苍白。
“这就是你这种人活着的最大意义,能为公司创造收益是你的荣幸。”
“我这种人?我是哪一种人?”管榆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一晚发生的事完全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被打扮成女人也好,被当作玩物送人也好,被男人猥亵险些强暴也好,所有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践踏他作为人的底线。而宋天驰的这句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粉碎了管榆最后一点理智。
他眼圈通红,抬手扯住宋天驰的衬衫,逼迫他俯下身子,紧盯着他的双眼道:“我变成这样,难道是我的错吗?!”
“是谁每天逼着我吃下那些让人丧失男性尊严的药?是谁逼着我穿上这身衣服?是谁把我打扮成不男不女的模样?”
“我承认,我是出轨了,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什么还要揪着我不放?我是杀了你爹还是强jian了你妈你要这样对我……”
话音未落,管榆就被打得猛地偏过头。
“你知道错了?”宋天驰的气息因愤怒而粗重起来,“我妹妹跟着你受了三年的罪,你一句我知道错了就能抹掉一切责任?你在跟我开玩笑?”
“因为那三年,我妹妹每天都要去接受心理治疗,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康复,你一句轻轻松松的‘知道错了’有意义吗?”宋天驰双目赤红,言语间毫不掩饰对管榆的恨意。
“小娟她怎么了?什么心理治疗,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被你折磨的得了抑郁症。”
管榆愣住了。
“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很痛苦?可是这才刚过一个星期而已,离三年还差一千零八十八天。”
宋天驰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说出的话却让管榆全身发冷:
“放心,来日方长。她受的罪,我会加倍还给你。”
一只手伸到他的颈后,将拉链一拉到底。裙子被粗暴地脱下,管榆被拉扯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洗手台暖黄的灯光下,一个穿着女士内衣,长发披肩的“女人”僵硬地站着。脸上的妆早已斑驳,前端翘起的假睫毛、黑白不均的粉底、人中大片的血渍和脸上凸起的红掌印使她看起来滑稽可笑。
管榆惶恐地咽了口口水,发现镜子里的人喉结一滚,这才意识到那人是自己。
“你看看你,不说还以为是那家夜总会出来接客的婊子。”身后掐着他后颈的男人满脸冷漠地说道。
他痛苦地垂下眼,不敢再看。
“觉得丢人了?事实上你还不如那些婊子,人家好歹会床上功夫,你却连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宋天驰一把把他推进浴室,命令道:“把自己洗干净。”
管榆没动,可眼看着宋天驰立即抬腿又要往他肿胀的脚踝上踹,他立刻害怕地叫出声来:“不要,不要踢,我洗...”
他匆匆解开胸罩,脱下内裤,扶着墙站进浴缸里对着花洒冲洗。换做几年前,他还在外面租房,公寓不供热水,每次洗澡都得去公共澡堂。那时候一帮男人光着屁股互相搓背打趣都觉得没什么,可现在宋天驰只是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都让他忍不住缩手缩脚,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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