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突然失去了视觉与听觉的沐风不至于排斥、太过紧张,一开始,隼墨绕着大殿牵引着膝行的沐风尽可能的走成直线,在对方踌躇不前时,拉扯锁链,在对方抬肘落膝做的极好时,或是轻吻额心、或是抚摸面颊,表示安抚与赞赏……
胡萝卜与杀威棒的并存中,上位者Jing准的控制着细长的银链,深不见底的瞳孔中,映照着跪地膝行的人儿每一次艰难前移的肘弯。
时间在二人一退一行中渐渐流逝,被废去了行走的能力,望不到前路,听不到那人的声音,可怜的下位者只能在仿佛被拉长了数倍的时间中以关节爬行,原本厚实柔软的软垫渐渐被压扁,随之而来的,还有在缓慢而有韵律的蹒跚爬行中逐渐累积难言的快感与愈发厚重而高涨的欲望……
渐渐地,不知从何时起,上位者不再保持直线,甚至不再收敛银链的长度。
隔着近乎四尺的距离,上位者脚底随意的偏转着角度变幻方向,甚至有意加快了后退的步伐,迫得遥遥银链的另一端、艰难喘息着的下位者只能肌rou痉挛着在几乎将脖颈扯断的力道中努力辨寻出正确的方向——转身,掉头,前行,甚至后撤。
然而,在一次又一次锁链接连不断的用力拉扯中,脖颈仰的高高的沐风终是失了节奏,为了不至于窒息、不至于自脖颈以上被痛苦的向前拉伸,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驯兽唯有更快的移动着并不协调的四足。
——于是,在一次上位者突然在左侧方骤然拉扯的力道中,沐风重心失衡,四肢歪扭着摔在了地面上……
即使身体与冷硬的地面之间有厚厚的一层绒毯缓冲,当微微突起的小腹失去了四肢的保护而与之相撞时,一瞬间,仿佛爆炸般的痛楚依旧不可阻挡的冲刷了沐风的四肢百骸,浑身的汗ye在身子的翻滚蜷曲中被透过的日光照射的晶莹发亮,仿佛身披了一层以光为纱织就的华衣。
然而,驯兽便是驯兽,三尺之外,眉心微皱的上位者并未上前抱住自己的爱宠,给予安抚,令其放松……他只是收敛了些力道,一下一下轻轻的拉扯着链条,催促着对方尽快爬好——如同对待一只真正的供人赏玩的胯下牝犬。
春日的艳阳照不进大门紧闭的瑶殿,暖不了沐风如同漏了风的心房,摔倒、爬起、摔倒、爬起,除了隼墨,再无人目睹一个正常的男子在绝对的强权镇压中被非人的调教,驯服……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逐渐习惯了如寻常走兽一般协调前行的沐风,在渐渐急促的喘息中,突然嗅到了一股习惯已久的冷香,那人一直熏染的冷香随着暖风被吞入肺腑之中,循环一周再经由喉腔徐徐吐出,从前一直伴随着自己,却从未被放于心上过的气味在身心骤松之时,存在感蓦地鲜明起来,许是失去了任何可以依赖的,此刻,沐风甚至于因为将那人独有的气味分辨出来而心生欢喜……
又一口气息自肺腑中吐出,脑中昏昏然的沐风甚至觉得连窒息感都因着对方的存在而减轻了些许……仿佛降落的雨滴融于土,心尖的石头落了地,沐风一直悬于半空中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对方的衣襟带风,送来了专属于他的一袭冷艳惑香,循着这一点气息,如驯兽一般的男子由此确认了那人一直在自己身前——不是通过令自己痛苦的项圈与锁链,而是令自己混沌的脑袋清明放松的冷香。
脖颈再一次被勒紧时,沐风不再仅仅依赖于项圈与链条的指引,他微微的仰着头,鼻翼如易碎的蝶翅一般翕动着,循着冷香飘来的方向,空忙的眸中裹挟着春风与喜悦,向下凹着腰,扭动着白玉中一线飘红的饱满tunrou,迅速的向着香味飘来的方向爬着,而方向——是正确的。
裹缠得极紧的束带渐渐容不得大小臂与腿弯一丝一毫的挣扎,每一次迫不及待的、下意识的抬臂伸腿,都只会使得早已酸痛僵麻的四肢入髓般的刺麻难当,在难度越来越大的前行中,沐风学会了尽力放松浑身僵硬的肌rou,忽略掉了本来应该理所当然动颤的双手与脚掌,协调着臂膀与大腿的肌rou,努力而专心的望着并不存在的前路,前行……
从最初的生疏,到后来的熟稔,漫长的半个时辰,沐风完成了由人到兽的蜕变。
在最后的一刻钟里,依靠着浮动于鼻尖的那一股冷香,沐风甚至于能够更早的判断出上位者转变的方向,摒弃了眼睛,放弃了耳朵,只凭借着心中那一点渴望靠近对方、追逐对方的“本心”。
绷紧的银链渐渐松弛垂下,沐风如一只乖巧温驯的大型犬,爬得颤颤巍巍,却每一步都走得稳而迅捷,即使那人突然跨步转弯,依旧能够迅速的转身,跟在对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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