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汲月几乎是下意识地,以指背轻轻拂去了谢摘眼睫上的泪雾。
谢摘从这个动作中得到了自己渴求已久的应承,紧紧搂住舒汲月的腰背,就仿佛赖去了对方的怀里。
舒汲月左手绕到他后背上,两人身体还交缠着,就这么拥抱在一处。舒汲月心里的愠怒已消散了大半,一头轻轻顶着,一头摸着谢摘的长发:“我也有对你不住的地方,咱们这就都折过了,好不好?”
谢摘闷在他怀中,小声呻yin,点了点头。
忽然窗外有人嗓音喑哑道:“月哥哥,可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叫你这样轻轻折过的。”
舒汲月微吃一惊,他听力甚好,竟不知窗外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他随手给谢摘披上衣服,自己倒不甚在意,笑道:“阁下何人?我可当不起你这声月哥哥。”
门外人幽幽笑了一声,便如鬼魅一般轻轻飘进来。他站在门口的暗影里,一身水白色的衣衫纤尘不染,乌黑的长发半遮住脸孔,长长的眼睫笼着烟雾般朦胧的眼睛,稍稍抬头看着舒汲月。
舒汲月心里一提又一沉。
来人轻轻道:“当不起?你若当不起,谁又当得起我这一声?”
会说这样话的人,自然是谢筝。
舒汲月刚与他分离,转就与谢摘和好,谢筝却浑不在意,没有半点怨恨。他痴痴地看着舒汲月,道:“月哥哥又瘦了。”
此情此景,同是这三个人,像极了谢摘容貌俱毁,谢筝头一次顶着他的面孔出现那回。只是这一回,谢摘却得妥帖照顾,美丽绝lun,谢筝则形容憔悴,衣着虽华贵无比,眼下却是青黑浓晕,显然已经夜不成眠。
是以舒汲月听见他说自己“又瘦了”,一时便说不出话来。
谢筝自顾自道:“分别之日,我亦吃了许多苦。”
舒汲月喉头微动。他看见谢筝这般模样,心中自然明白。
谢筝眼中突然划下泪来,舌尖抵着上颚,软绵绵道:“我本为月哥哥孕了麟儿,可是他们却见不得我把他生下来。月哥哥……”
他抽泣道:“筝儿心中苦楚得很。”
舒汲月叹了一声,苦笑道:“筝儿,那只因你实在已作了太多恶。”
谢摘默不作声地在后面听了许久,听到这里,连他亦不能置信,盯着舒汲月的背影直看。
谢筝倚着门,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直叫人想将他紧紧环住。舒汲月却没有走动,他站在原地,乌黑双眼中尽是怜惜之情:“前月我为何与你一道,其实我想……你也心知肚明。我们不可能再在一处,我与你一道,只为杀你。如今小摘回到我的身边……”
谢摘听得心中大震,谢筝却顷刻就退去了那副柔弱无依的模样,右臂一振,顷刻间已是持鞭在手,那长鞭通体赤红,隐隐有灰气自鞭尾漂浮而上,团团笼罩着朱色鞭身。谢筝仍旧不看谢摘:“果是因为谢摘,你才不能与我厮守。”
舒汲月夺前去挽案上长剑,却已经来不及了,谢筝长鞭一扬,灰气惊电一般卷向谢摘。谢摘措不及防,刚挥袖激出一道灵气抵挡,谢筝却似早已料到,长鞭再卷,波纹般的灰气撞着前一道袭向谢摘面门。好在舒汲月剑已在手,剑光一阵,便有清韵彻响,月光般驱散了那缭绕的灰雾。
可谢筝本意,原不在谢摘。他轻轻一笑,轻身来到舒汲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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