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欲火以及羞耻心都慢慢平息了,齐森才说出明日要去探视的话,他有点为自己的自作主张而感到不安,所以有些紧张的看着钟明礼,小声问道:“老公,我去没关系吗?”
钟明礼脸上没有笑容,但也不像责备的样子,他道:“你去吧,不过看一眼就回,不用提起我。”他又流露出一丝苦笑,“不过就算提起,她大概也不记得我是谁了。”
齐森看到男友难过的样子,不免有些后悔自己主动提起这件事。钟明礼显然察觉到了他的自责,连忙道:“宝贝不要担心,我没有生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长什么模样我都已经忘记了,所以也没什么恨不恨爱不爱的,就当作是普通人一样。”他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分别那么多年,我爸爸一直是希望两家偶尔能走动一下的,毕竟还有个弟弟在那边,但是那边不肯,每次一提就冷嘲热讽的,让我爸爸伤心。我记得我听他跟对方打过电话,我爸爸妥协说不准我们过去也没关系,希望那边能来看看我,你知道那边回答了什么吗?”
齐森心疼的看着他,他从未见过男友如此难过的样子,眉宇间都流露出一点Yin郁来,看起来竟跟崔越泽更为相似了。钟明礼道:“那边说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姓钟的什么人,也不需要去看谁。所以说,一旦彼此分开了,她便不承认我是她的儿子,否认我的存在,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钟明礼缓缓说着,“毕竟最开始的时候,我刚懂事了一点,对母亲是有很大幻想的,也期盼着能见见她,但是这件事让我死了心,却也变得不愿意接纳其他的人。我其实都后悔,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让我现在的母亲伤心难过。”
齐森鲜少听他说家里人的事,现在看到他有些难受的样子,眼圈就开始泛红,声音也有些沙哑,“老公,对不起,我不应该主动提起这件事,我只是……”
“我理解你,宝贝,我没有怪你,只是突然想跟你说一说。”钟明礼露出一个笑容来,“我妈来我们家的时候她年纪还轻,其实我对她挺防备的,总觉得她对我的好都是伪装或者只是勉强而已,又觉得她始终会离开这个家,所以对她虽然很礼貌但特别的疏离。后来她一直没要孩子,我高中三年都是她陪着过来的,我起床早,她比我起得更早,我睡觉晚,她比我睡得更晚,事事以我为先。从那时候我就理解了,母爱这种东西,并非完全需要血缘的牵引才会激发出来,我也不能因为生母的关系否认全世界,所以我接受了她,我也庆幸我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从我接受她的那一天起,我就彻底把那个女人屏蔽在我的生活中了,宝贝,你就当代替我去看看吧,这辈子我是不会再见她了。”
齐森心疼的满脸颊都是泪水,“嗯,我明天去看看,对不起老公,让你伤心了。”
“真的没关系,我已经很幸运了。”钟明礼对着镜头往他的脸上亲了亲,又叹息了一声,“比起来,阿泽比我过得更痛苦吧?那一家都有病,要是当初,我们兄弟两都能跟我爸爸就好了。”
第二天下午齐森先去花店里选了一束花,他也不知道该买什么,就选了一束康乃馨,然后再驱车往西山赶。到目的地时他看到崔越泽站在路边,身上穿着长款的羽绒服,脖子上依旧戴着那条围巾,北风将他的黑发吹起,露出雪一般白的肌肤,垂着的眉眼看起来非常平静。
齐森现在每次面对着他的心情都是非常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明明知道自己应该逃离,这个人就像是座火山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喷发出来,可是又因为各种原因他根本没有办法离开。崔越泽上了车,齐森再把车停在疗养院的停车场,再将花拿了出来,跟着崔越泽一起往疗养院里面走。
冬季寒冷,就连这里也显得萧索,齐森道:“花是我随便挑选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会喜欢的。”
他先去前台办了探视手续,两个人再跟着护士往里面走,这里的设施确实不错,环境又很干净,而且并不吵闹,来往的人并不多,大约这时候是每天固定的探寻时间,所以同样还有一些家属在往里面走。护士带着他们坐电梯上了五楼,又领他们到一间病房门前,再请他们进去,又道:“病人刚刚打了镇定剂,这时候应该是安全的,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按铃。”
齐森跟她道了谢,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紧张。崔越泽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犹豫了一下,也小心翼翼的跟了进去。
病房很宽大,里面就只有一张病床,一应生活用品都有,墙面上也有电视机,旁边还有沙发,柜子上也摆了有水果。崔越泽走到病床前,低着头叫了声“妈”,齐森却没听到回应。崔越泽长得太高,齐森站在他身后都看不清前面的景象,他便往旁边走了两步,这下终于看清楚病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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