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凯染愤愤的拖拽着鼠标，心里直搓火，隔了一个窗口的张成听着旁边吭哧吭哧的鼠标声，偷偷觑了他好几眼，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那个，”他站起身，捂着耳边的话筒，颇有点讨好的看着乔凯染，“我让人带了云吞，给你也来一碗？”

    乔凯染正逐字逐句的理解屏幕中密密麻麻的文件，被打扰了之后，黑亮的瞳仁中燎着火直直的窜向后耳根，那里微微鼓胀两下，紧接着颈窝凹陷了下去。

    他咬牙深吸了口气，转头挤出笑意：“不用了，我争取在晚上下班前找出这份合同的漏洞。”

    是的，他没被应昊焱辞掉。

    乔凯染错愕的回头，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憋屈，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向他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恐怕在应昊焱的眼中，他就是一个不知满足，所以偷窥别人调教现场的M吧。

    应昊焱看着他猛地回头，眼神寂静。

    “我真的很抱歉，我没有主人...”

    呸！乔凯染虚扶了一把墙壁，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吞掉。

    “...我想说，我不知道你们......后来被吓到了，所以看愣了......”

    应昊焱：“是吗？”

    他不冷不热的反问，眼神光明正大的扫了一圈乔凯染的胯下某处。

    空气一瞬间凝滞，“我会辞职的......”

    “乔凯染？”

    唐晋原本猜想着以应昊焱的能力，肯定已经让自己的奴隶‘哭’了无数次了。所以打算顺道看一下他这次收的奴隶到底怎么样。

    他一脸凝重的靠近远处两个身影，果不其然，那个侧脸和记忆中的完美重叠——乔凯染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同为Dom，敏锐的直觉下，他早已发现乔凯染的异样，分条缕析的假设交织着，渐渐和现实契合。

    应昊焱的调教被打断了。

    作为尚祺的朋友，乔凯染有极大的可能会在以后的某一天吐槽。

    他思忖着，按照尚祺对自己的了解，难保不会联想到他的哥哥也会有这种爱好。

    乔凯染这才发现第三个人的到来，很尴尬，他摸着鼻尖瞄了一眼自己的身下。“晋哥。”

    应昊焱一直注意着他的小动作，从耷拉下来的眉梢到深陷的唇角，无奈的苦笑。

    真有趣，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Sub。

    一个眼中有不驯，仿佛和大部分人背离，却会遏制着自己的表情，控制自己去融入这个世界的奴隶，或者说是，新人奴隶。

    唐晋准确的从应昊焱冷淡的表情中读到了点点捉摸不透的兴味，他轻咳了一声，让应昊焱看了他一眼，两人走进了会客室，剩下乔凯染独自在走廊风中凌乱。

    最后走的时候，乔凯染自觉地闭目转身，而应昊焱身边跟着用外套裹着头的方兴彦。

    回到工作区时，领着乔凯染进煌腾的人面色复杂的告诉他，应总给他安排了极其重要的工作......

    艹！

    暮色深沉，空荡荡的大楼中偶尔晃过或红或绿的诡异灯光，可能是电梯指示灯，也可能是烟雾报警器的灯光。

    远方的电视塔在薄雾中明明灭灭，乔凯染靠在电梯冰凉的金属壁上，额角经受着一阵阵的重击。

    他拽松了领带，眯着眼和墙壁上满身颓废与荒唐的人对视，太惨了，他已经忘记上一次熬夜到这么晚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或许是四年前考研的那段时间，或许更早。

    【周末有时间吗？到时候聚聚，给你认识，大家以后都用的上的，不算酒rou朋友。——尚祺】

    手机的消息界面静静地躺着这条未读，他没过多细想，熟稔的回复。

    【到时候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