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此人,从来就没正经瞧过这世间的规矩,他大抵是把离经叛道写在了骨子里的,若一件事让他快活,那就不计后果的去做。他迷jian养父,诱jian挚友,强jian朝廷官员,诸如此类,做的心安理得,无所顾忌。可以说他与他的几房夫人的关系开始都始于单方面强制的性,若让有几分本事的穷酸秀才来写他的故事,应该能在坊间卖的不错。
因为他这从里到外透出来的满不在乎,慕容卿虽然心里恨极了他,有时也不敢真的挑战他的底线,惹他生气。
这日五更天,慕容卿窸窸窣窣的从周悦怀里爬出来,支楞着睡到翘起来的头毛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眼睛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
“醒了?”周悦睁开眼,跟着坐起身把他搂到怀里顺了顺头发,乾君强势而温柔的气息笼罩着他,让慕容卿软耷耷的半合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想打瞌睡,又想起正事儿来只好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的眼冒泪花的清醒过来。
“嗯……今日是去翰林院的第一天。”慕容卿趴在周悦怀里,声音里还含着一点困倦的软音。
他生来就喜欢睡懒觉,只是为了用功读书而一直想尽办法克服,例如在床上铺寒冷的被褥,秋冬天不生火盆,热夏不放冰之类的,导致他自从开蒙就没有为睡眠发过愁。
但这几日被周悦逼着困在床上,不说那羞煞的云雨之事,周悦还把一张窄床布置的如高床软枕,好不舒适。每天夜里慕容卿又哭又叫的灌满一肚子Jingye,累极昏睡下后,还有热腾腾的人rou抱枕可用,导致他一日懒过一日,早起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酷刑。
周悦夜视能力好,摸着黑从床头拿了前夜放置的茶水,隔着被子用内力哄热了,喂慕容卿喝下。
慕容卿喝了两口就不爱喝了,皱着鼻子躲:“要甜的。”
要不怎么说他被周悦给惯坏了,双儿多数嗜甜也不是什么秘密,周悦每天早上喂他喝蜂蜜水的行为在慕容卿看来,已经是他唯一一个可以称道的优点了。
周悦哑着声音哄他,杯子放在他唇边:“蜂蜜放一夜容易招虫子,听话,你嗓子都哑了。”
又是这样。慕容卿愤愤的喝了一杯热热的茶水,又清醒了一点。每次周悦用这种正经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他就不得不听话了。
他都觉得自己有毛病,不然怎么会听一个强jian犯的话,还是个惯犯!采花贼!呸!
他在心里呸个不停,把周悦骂了个底朝天,越骂越清醒,最后神清气爽的爬下床,穿上丫鬟昨夜送来的新衣,神经质的对着镜子整理好每一个褶皱,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心里美的不行。
“我这么穿好不好看?”他故意放大了声音,虽然没有明说是问谁,但屋子里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周悦打了个哈欠,翻身躺倒:“好看好看。”
哼,敷衍。
慕容卿撇了撇嘴,镜子里头的人也做出同一幅闹别扭的样子。慕容卿看着镜子,熟悉的那张脸看上去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不是因为要入翰林终于可以一展抱负的兴奋,也不是被登徒子困在屋子里做了好几天龌龊事的悲愤——事实上他还被周悦养胖了一点。而是一种有些诡异的……好像新妇被丈夫滋润的不行,那种由内而外的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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