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像凛那样甩手离去吧……

    不过凛是去干什么呢？

    看着凤曦雨，秋璋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凤曦和。这两姐妹长得很像了，可气质上，凤曦和多了一分忧郁。稍稍失了下神，他又扬起笑容，邀请凤曦雨上座。

    凤曦雨对着秋奕笑笑，顺着走了上去。高贵的彩衣女子气质脱俗却又不失霸气，当她端坐在皇帝身边时，众人都有一种错觉，好像当年的凤曦和不再柔弱。

    有些老臣看得呆了，低下头暗想，若是当年的曦妃不是那么忧郁，也是如凤曦雨这般的吧……

    清风明月，低头可看万家灯火，仰首可观金凤飞舞，好不惬意。

    绿衫的女子掩嘴打了个哈欠，从眼角溢出慵懒的妩媚，伸手，修长白皙如玉葱一般的指拈起一旁的酒杯。清冽的酒水映着一轮圆月和深黑的天空，泛起小小连漪，糊了月的轮廓，然后被她一饮而尽。

    在小桌的另一边坐下，金袖下的手翻起酒杯，拎起酒壶，微微倾倒，哗哗声响，而后停止，将酒杯夹在两指之间，心情慢慢沉静下来。

    “墨”

    “恩……？”懒懒地回了一声，墨侧了个身，单手支着头，另一手持着空了的酒杯。

    “你爱上她了？”替她斟满酒，凤霜凛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完。

    侧目，墨微微笑了笑，有些飘渺有些惋惜，小幅度地摇头，“没有……”

    “那你打算告诉她……？”倒酒，仰首，一饮而尽。

    顿了一下，墨看向深空中那明亮的月亮，眼中有些什么，声音也不真切起来，“凛，我的身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凤霜凛一怔。

    “我不说，只是觉得麻烦。但她如果问了，我也无所谓说不说。至于如果有人找我麻烦……”狐狸眼微微眯了起来，禽了些冷冽的笑意，“我会用最不麻烦的方法解决他们。”

    “像蓝一样？”凤霜凛的眼神也有些变了。

    “蓝？”墨闭了闭眼，笑了笑，“我们俩都是一样的……凛，你知道的……”

    闭眼，凤霜凛似乎又看见了麒麟族的尸山下，被血水浸透的羽毛。洗净后，显出原本那如蓝天一般纯净的颜色。而后，那尸山似乎又起了变化，变成了许多异兽在吃人的画面，那些人一动不动地仍那些异兽撕咬。而在那些人里，她隐约看见了一张她最眷恋的脸……邪气的笑容还在，那双眼似乎还对着她笑……而她，站在许远之外，麻木地看着……看着那人的身体里流出玄青的ye体，看着那人身上出现一个个缺口，看着……

    “凛！”

    猛地一回神，凤霜凛连忙转过头去，“怎么了？”

    墨咬了咬唇，眼中竟也有不忍与泪光了，“别再想了……”

    先是疑惑，然后凤霜凛知道她在说什么了……原来，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墨……我……”愧疚，还是愧疚。

    “别想了……”咬了唇，墨眼里悲伤更胜，却被她仰头逼了回去……

    “墨……”

    没有回答。

    再没有多的话语，也没有抹泪，凤霜凛起身，独自离去。

    ☆、身份

    月光下澈，映亮了一旁的湖水，在上面画出一轮圆满的金月，又照亮了一旁亭中饮茶的两位女子。

    玉指请抬，抿一口茶水，苦涩之味盈满口中，而后散，而后聚，飘渺抓不到头，却隐隐透着一股香甜，待舌上没了感觉，却又有了余韵，似乎透着几分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