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厢楚神医与舒大美人鸳鸯红帐洞房欢好,这厢好友香歇雪在私宅内急的来回蹿。
直至扶风那小子亲自过来告知他楚江回来无事,他才松了口气。
“唉,楚老弟,你咋这么想不开呢?小晴方多好,别委屈人家。”成亲观礼,他也颇唏嘘。
怎么自己家节度使就和别人家可人粘人的小夫郎不一样呢?
寻思一回,想不开,回了自己的卧房,也不点灯,打开着窗子,坐在桌边喝起了闷酒,虽然已经喝了不少。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我将真心对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本来没什么文采的香歇雪此刻愁上心头,老婆不和他好好过日子就算了,竟然还要造反。
香歇雪哀嚎一声趴桌上拍了拍桌面,直震得酒壶晃荡。
就算如此,他也还是想要蓝韬,可他怎么好意思回去呢?
此回参加楚江和小晴方的婚礼,其实也是他和他们家蓝大人闹了别扭,他这才从节镇回到孤叶城的,太过丢脸,实在没法和外人言说。
“你的明月在云霄中高挂,而我却在你面前。”磁性飒爽的声音郎朗在窗下响起。
香歇雪腾地抬头,揉了揉眼睛,清冷的月色里,黑衣劲装长身玉立的人站在月色里,摘下了帷帽露出一张俊秀儒雅的脸,眼皮横跨一道刀疤,原本的冷峻血腥气因为主人清浅的笑容变得温和许多,就连长睫毛也带着俊俏劲儿。
“你怎么来了?”香歇雪惊喜不自胜。
蓝韬矫健敏捷的跳窗而入,跨下窗框的姿势格外潇洒强势,看的香歇雪眼睛发直。
“我为什么不能来?”蓝韬反问道。
实则,他也不能久留,有些密函和紧急事项需要去镇北王府一趟。
香歇雪脸垮了下来:“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又是有公干找镇北王吧?”
蓝韬笑:“你不是一直很识大体吗?连这也要计较?”
香歇雪把窗子关好,有些颓丧的回桌边坐下:“你知道我计较的是什么。”
蓝韬在他对面坐下,执起酒壶喝了几口:“知遇之恩,报仇大恩,我不得不报。”
香歇雪惨然一笑:“我就搞不懂你们口中的大道理,成王败寇,争权夺利究竟有什么好?新皇登基,力量积蓄中,镇北王府自己府内内务还乱遭一团,老的小的不和睦,你为什么偏偏选了老的?”
“我不想与你谈这个,你是个商人,其中纠葛太多与你无好处,你现在快把手头上的担子放下,我送你去个安全的地儿,事成之后,你我自然有明天,事情不成,我也不会牵连你。”蓝韬很平静。
“啪嗒——”香歇雪手一抖,筷子掉地上了,眼睛有点红:“我是只为了自己吗?我背后是香家,除了香家,我更是不想看你往火坑里跳。”
蓝韬目光深沉,微微仰起头:“怎么,放不下香家这偌大的家业?我给你的会是你家业的十倍。”
“我不要你的银子,我早就赚够了钱!”再好的脾气也要爆,或许是参加了同为穿越难兄难弟楚江的成婚仪式,把香歇雪脆弱的神经给刺激到了,他竟然敢站起来冲着蓝韬发火。
蓝韬弯腰捡起筷子,勾唇:“有长进,难得见你发火,我还以为你没脾气。”
香歇雪脑子发空,胆子发憷:“我那是舍不得对你发!”
“我会保全香家。”
“你怎么保全?你自己都保全不了你自己!”香歇雪激动的道。
蓝韬也没了好脸色:“我保全不了我自己?不要说我蓝韬执掌节镇多年从无人敢犯,便是我年少时各种暗害也活过来了,我灭了父族,手刃了我生父嫡姆,你跟我说我保全不了自己?你胭脂做多了忘了自己是个男人?见识浅薄也要有个限度!”
香歇雪心脏坠痛,太阳xue一蹦一蹦的:“没错!我就是见识浅薄!我就想和你花前月下!我就想做点胭脂香粉和你一起过富足安逸的小日子!我香歇雪不想自己的爱人刀口舔血!”
他和蓝韬是两条路子上的人,硬要凑在一起,必定要一方迁就另一方,但迁就也得有个限度,他香歇雪豁出去了能在蓝韬杀人的时候递刀子,但这刀子却不能往蓝韬身上插!
蓝韬脸色瞬缓,走至香歇雪床前大刀阔斧的坐下,对香歇雪勾了勾小手指:“气性还挺大,过来。”
香歇雪感觉自己像个气球,“噌——”地,被那小指扎破了气儿,呲呲一阵,什么火气都没了。
蓝韬好笑的看着香歇雪像个小夫郎似的别别扭扭,哼哧哼哧的蹭过来。
“你是不是爷们儿?麻利点!”
香歇雪脸一阵红一阵白,挨着蓝韬一屁股坐下,直接把上裳脱了摔地上:“我纯爷们儿!纯的!倒是你,有个小哥儿的样子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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